「我只知道她們母女被趙斥的人追至河渠,之後的事確是不清楚,查到她藏在南柏舍還是因為雪花鹽的事,虞歸晚警惕性很高,她那宅子圍得鐵桶一般,想打探消息可不容易,東遼細作能從縣城將你們綁走,非易事吧?」
「來了不少人,還用了毒。」
說了這會子話,趙禎已經力不從心,身體緩緩滑倒在地。
只要幼兒在這,虞歸晚就一定會來,但趙禎也清楚自己不會得救,虞歸晚不殺她,也不會救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和趙崇一塊死在東遼大營,這樣就有藉口順利接管北境軍,掌控庶州,又不用去蹚麒麟城那趟渾水。
躺在混著羊糞牛糞的地上,趙禎又笑了。
都以為父皇寵愛她,可這份寵愛的背後也是算計,若她年幼時沒有偷聽到父皇和國師說將來要拿她去跟東遼和親,她也不會想掌權。
她就是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對她的寵愛不過是做給別人看,好將來和東遼談判時可以說送長陰公主和親足見誠意,這可是最受寵的長公主,身份尊貴,東遼還有什麼不滿意。
在父皇心裡,不管哪個兒子繼位,東遼都會是個大隱患,遲早都要打仗,所以早早就謀劃著名讓公主和親。
果真是思慮長遠啊。
既然父皇如此對她,那就不要怪她心狠。
其實那日國師並非只有她這一個選擇,國璽也可讓趙顯帶著逃出麒麟城,但趙顯害怕趙斥會因此追殺他,才將她推出來,她九死一生才逃到庶州。
幼兒說她時,她沒有否認。
既然又這份心思,又何必多解釋,她本就不想回去救趙顯,對父皇的死也沒有悲痛,甚至,她還極度痛恨趙氏子弟,憑什麼這些紈絝、膽小之輩就有資格繼承大統,不用被送去草原沙漠和親,即使讓他們當質子也會遭到群臣反對,可公主和親這些人卻舉雙手贊成,巴不得如此。
她不想當和親公主,也不想讓這些酒囊飯袋操控自己的下半生,所以她借著助太子繼位結交朝臣,有長公主的身份擋著,也沒人會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