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睛舒服的哼了哼,道:「昨日那些都算不得什麼,我老家的比他們兇殘多了,也沒法控制。其實我也不太想用這招,很冒險,外人看見了也不好解釋,會把我當妖怪,但也沒轍了,北境軍調不動,援軍又沒有,偏偏你又被綁走了,我著急得很,只能出此下策,你怕嗎?」
這話她昨天就想問了,可廖姑燒著,幼兒的情況也不太好,就沒有問。
幼兒沒急著答,只是將她身上仔仔細細摸了一遍,就覺著比先前瘦了不少,昨日剛見到她就瞧著是瘦了,只是戰情緊急,不是論思念之情的時候,便也沒有太表現出來,現在可顧不得許多,心也跟著疼了。
「怕什麼,怕你吃了我?」她撫過虞歸晚的肩頭,心疼道:「瘦了這許多,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哪裡都要顧著,身邊也沒個人敢勸你好好吃飯,你定是隨便對付著吃兩口而已。」
「事情多,又急,也忙著趕路,就沒顧得上,只吃了些乾糧,現如今到了這落腳,晚些可讓人燉些好肉來,你還想吃什麼?我讓人做。」
這次不僅圍困了納措,搗了東遼大營,還把東遼的糧草都給搶了,佟漢帶羊奴趕糧車落後小半日腳程,這會子怕也快到小鎮了。
說起羊奴,只要破營時他們沒有幫著東遼人對付自己人,虞歸晚就沒有讓傀儡軍傷他們,過後也放他們離開。
還知道回家路的磕完頭就走了,剩下的都是無處可去的,虞歸晚就徵集他們趕糧車,只要老實幹活就給飯吃,也不會抽鞭子,他們千恩萬謝的又磕頭。
心裡壓著事,幼兒也沒有胃口,隧搖了搖頭。
虞歸晚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就說:「你母親已無事了,若你實在放心不下,等你傷好了,蠱也解了,我就讓妙娘先送你回河渠。」
提起幼兒中的蠱,她臉色就不好,昨日她連審劉卜算,這東遼女人嘴硬得很,用了極刑都不肯說,就想拉著幼兒一塊下地獄。
她坐起來,指尖再觸到幼兒額上的傷口,腦子裡冒出個大膽的想法。
幼兒是擔心遠在河渠的母親,但聽她說無事後也鬆了口氣,她知道歲歲從不會說安慰人的謊話,既說了無事,那便是真的無事。
見她突然坐起又神色有異,就問怎麼了,可是哪裡不妥。
虞歸晚頭次對一件事拿不定主意,亦不敢輕易嘗試。
「我在想在北境軍趕到之前能不能先用傀儡軍拿下東遼的一塊地盤,最好還能讓喀木六族也歸順,這樣後續的事情也會輕鬆許多。」
這也不算轉移話題,她確實有在想這件事,趙崇可不是白救的,昨日就已經讓人拿著他的親筆書信趕往府城調兵,他被救出的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也會傳遍庶州。
北境軍遲遲不動,坊間關於九王被擒的傳聞已經傳得很開了,再者東遼也不會讓這事壓著不發酵,庶州亂了他們才好趁機攻打,所以也把生擒了趙崇的事散播出去。
趙崇深知哪怕自己被救出,不管來救他的是虞歸晚還是其他人,只要不是他的心腹,北境軍和庶州就不會再是他的了,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一家老小,他情願把北境軍和庶州給虞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