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褚行宵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這句話時,心下一沉,面上仍然是若無其事的模樣。
雖然不清楚戚頌和池湛之間都發生過什麼,起碼聖誕節之前他們還都只是普通朋友,否則池湛怎麼會在他說出他喜歡表哥的男朋友那句話時,無動於衷呢?
可現在,褚行宵不確定了。
戚頌望著他:「他說,你們不是真的戀人關係。」
「他怕我誤會。」
那一刻,褚行宵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對於這個一年也見不了幾面的表弟,戚頌其實沒有什麼感情。
大家族親情觀念本就單薄,大部分都是在父母的言傳身教下逐漸耳濡目染,爭權奪利,親人相見分外眼紅,戚頌與他們接觸並不多,為數不多還能稱得上相處得來的,便是褚行宵了。
但倘若不是因為池湛生病,褚行宵又正好在池湛所在的城市,戚頌也不會去拜託他。
一次兩次,戚頌當巧合,事不過三,褚行宵絕不是會乖乖喊別人「哥哥」的性子,單是這一點,便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池湛會喜歡褚行宵麼?這個念頭,偶爾也會猶如鬼魅般飄過,之後再悄悄離去,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陰影,殘留在心頭揮之不去。
這期間周宴行接了個電話,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周宴行沒有繼續呆著,只對池湛道:「明天上班前記得吃早餐,再空著肚子上班,我就要將吃早餐這一項納入績效考核範圍了。」
「……好的。」池湛道。
「你跟那個男主播沒關係,對麼?」周宴行仍然不太放心,畢竟「男主播」跟他表弟兩個人還都在池湛屋子裡,對他虎視眈眈。
岑遲則是一手托腮,微微側著頭打量池湛,笑著沖他眨眨眼睛。
「阿湛,說謊之前,也要先考慮一下周圍的人。」
周宴行轉頭,望著岑遲:「你什麼意思?」
池湛的心一瞬間又抬高了,立刻道:「岑醫生,你是不是也該離開了?」
岑遲的信息網未免太發達了,連周宴行都不清楚的事情,岑遲卻是明明白白,甚至於池湛有種已經被看透了的感覺。
被下了逐客令,岑遲不惱,也不強行呆著,他看了眼腕錶,笑了笑:「正好我的會診時間到了,這就該走了。」
周宴行不滿於岑遲的欲言又止,岑遲卻不再說話,只慢條斯理地開始穿羊絨大衣,又系上扣子,風度翩翩,沖池湛道:「感謝招待。」
和文質彬彬的岑醫生一比,周宴行簡直就像個流氓。
周宴行十分看不慣岑遲裝模作樣的姿態,雖然這人平時也挺端著,但起碼那時候,周宴行並不覺得他是個心機男。
偏偏池湛還很喜歡岑遲這種表面君子。
兩人一起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