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過去。」池湛對小王道,又對一旁的人說,「先回去吧。」
池湛突然想起他手裡還拿著貓貓頭掛件,一直沒有還給Seven,連忙遞過去,然而手忙腳亂之下,掛飾上的鏈子不知道怎麼纏住了他的衣襟,怎麼也解不開。
戚頌輕輕勾住纏著貓貓頭的細鏈,並沒有要解開的意思,抬眸看著池湛,眼中似乎是一汪蓄了薄冰的深潭,倘若不小心陷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來嗎?」他問。
池湛一愣。
戚頌還在詢問上個問題的答案。
如果答應下來,後果會很嚴重,在所有人面前直播,周宴行肯定會發現的。
以他那個脾氣,池湛幾乎都能想像到後續會發生什麼,大概率是要報警的程度。
「來嗎?」戚頌又問了一遍。
語氣稍微加重了一點。
Seven在某些事情上,執著的程度比池湛想像當中還要深,如果一句得不到回應,便會停在原地,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答覆為止。
池湛越發糾結。
何況今天和Seven去打遊戲,又該怎麼跟周宴行解釋?以周宴行現在黏人的程度,想偷偷撇開他和Seven去打遊戲是一件難於登天的事情。
戚頌垂下眼睫,沒有再問第三遍,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抬手,只做了幾個簡單的動作,便將纏在池湛衣領上的鏈子取了下來。
「走吧。」他語氣很淡,「該回去了。」
戚頌轉身,連背影都透著一種無端的寂寥落寞,使得池湛不知道怎麼,脫口而出道:
「——你是不是看到了?」
回去時大部分人都已經到了,池湛坐回座位,眼觀鼻鼻觀心,整理桌前的文件,並且小聲跟周宴行匯報工作。
周宴行並不怎麼在意工作情況,反而是更關心另一件事:
「你跟那個男主播一起回來的?」
池湛更加心虛了,輕輕「嗯」了一聲,生怕周宴行又開始詢問細節,原本編謊對池湛來說就是很困難的事情,不但要思慮周全,不能有遺漏,還要接受良心的自責跟拷問。
更重要的是,周宴行實在很敏銳,沒有良好的演技,是絕對會被看出來不對勁的。
池湛最近發現,周宴行其實屬於扮豬吃老虎的類型,表面上什麼都不說,看起來饒過你了,其實心細如髮,全都記著,只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全部爆發出來。
周宴行卻什麼都沒問,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又低聲道:「等會散會了,帶你去吃東西。」
「吃魚怎麼樣?」
周宴行也是難得將主動權交給池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