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Alpha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他,鼻子還不停地在空氣中嗅,肌肉都繃緊了,聲音沙啞地說:「他們把你一個Omega丟到這裡,還擔心不被發現嗎?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教官他們居然想出這種辦法來淘汰我們,輸了我也原因,只要你讓我聞一下,或者……」
當聽到前半句時,池湛愣了一下,而在他出神的那一刻,Alpha忽然暴起,宛若一隻理智全無發狂的野獸將池湛反摔在地,卻在下一秒仿佛被按了定格鍵,詭異地停滯在半空中,帶著滿臉的不甘心,猝然昏倒在地上。
他的身上,有一根麻醉針。
池湛完全理解不了剛才那個Alpha所說的話,然而更嚴重的是,剛經過連續戰鬥的身體酸軟無力,根本使不上力。
這絕對不正常。
但很顯然,並沒有太多時間留給他思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人過來了。
池湛的眼前忽明忽暗,根本看不清過來的人,他盡力地攥住拳頭,用出最後一絲力量,取出粒子劍,朝來者的方向猛力一揮。
意料之中,揮空了。
對方在離他三步以外的地方,聲音溫和道:「池湛,別緊張,是我。」
那聲音不疾不徐地安撫著池湛緊繃的神經,似乎有些熟悉,是……
是岑遲。
岑遲慢慢地,朝池湛的方向走了一步。
池湛:「別過來!」
「你看上去需要幫助。」岑遲道,「我給你的消毒貼,你還帶著嗎?」
他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並無任何威脅性,雖然他剛才還用麻醉槍射|中了一個Alpha。
池湛並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他警惕地握緊劍柄,即便是岑遲,他也不會鬆懈,畢竟在考核場上,是沒有朋友的。
池湛不想輸,也不能輸。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咬著牙起身,雖然依舊盡力克制過了,身體仍然踉蹌,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身體裡代表著正常秩序的鐘,仿佛因為不可抗力被強行撥亂了,這感覺非常陌生,且有跡可循。
他的病……還沒好嗎?
「消毒貼。」岑遲提醒道。
池湛卻始終沒有動,他的臉頰泛起了潮紅,漆黑的眼瞳也有些恍惚,不知道有沒有聽清岑遲的話,卻仍然執著劍,意志頗為頑強地對峙著。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情況,絕對不會再做什麼。」岑遲用最無害的聲音,試圖讓池湛放鬆警惕,「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見池湛沒有反應,岑遲緩緩地行進,之後跨入了池湛的區域,池湛仿佛突然受驚的貓,抬手劈向岑遲。
「叮噹」一聲,粒子劍掉在了地上。
岑遲攥住池湛的手腕,制止了他微弱的掙扎,察覺到他的體溫是不正常的高熱,頓時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