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稍後再試……」
戚頌斷掉通訊,面色冷凝,隨後快步離開通訊台,攔住了一輛懸浮車。
坐在車上,戚頌仰起頭,深深地呼吸,他的胸口仍然充斥著那股怒氣,在身體裡橫衝直撞,雖然感受已經不如剛才那般明顯,但依舊能夠感覺得到。
情緒無法控制,連思考都受到了阻礙。倘若以這種方式繼續跟林燁交談下去,恐怕會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褚行宵,到底在做什麼?
宿舍里。
池湛醒來時,宿舍里黑沉沉的,仿佛是在凌晨,他剛才體溫忽高忽低,內里的襯衫都濕透了,黏糊糊地貼著皮膚,很不舒服。
雖然身上仍然使不上勁,但幸好,那股難受勁已經消散了大半,而剩下的一點點對池湛來說,是完全可以忽視的程度。
池湛只覺嘴裡發苦,大概是剛才吃了不知道是什麼的藥,還很口渴,他撐著床起身,忽然「嘶」了一聲。
「哥哥,你醒了?」蕭行的聲音裡帶著無與倫比的欣喜,還沒等池湛反應過來,已經見蕭行扒著床沿,一頭亂翹著的銀髮分外矚目,即使在黑漆漆的環境裡也一眼就能望見。
池湛:「??」
池湛莫名其妙道:「你怎麼在這?」
這話一出,褚行宵臉上的表情僵住,仿佛是只剛找到主人欣喜若狂結果發現主人完全不認識自己那種委屈到要流眼淚的大狗狗。
「哥哥,你不記得剛才的事情了嗎?」
池湛只覺後頸疼得很,他伸手一碰,摸到了久違的消毒貼。
他的確不太記得了,他現在的記憶混亂得就像沒做完分類亂糟糟的圖書館,記憶都是七零八落的,還摻雜了不少陌生的記憶片段,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還難受嗎?」褚行宵撐著床板,眼巴巴地望著池湛,「我能上來嗎?」
你上來做什麼?池湛只覺得更迷惑了,「嗯?」了聲,結果褚行宵似乎沒聽清是表示疑惑語氣的三聲,而不是表示「可以」的一聲,下一秒便撐著欄杆上了床,小心翼翼地靠近池湛,道:「哥哥還難受嗎?」
池湛:「好多了,不過你……」
褚行宵歪著頭,在他的脖頸旁蹭來蹭去,原本就是單人床,褚行宵又長手長腳,直接把池湛攬進了懷裡。
池湛想躲都沒地方躲,只能被迫靠在他的胸膛上,而褚行宵的頭髮掃在皮膚上,痒痒的。
「……你到底怎麼了?」池湛把後面半句話補全。
褚行宵沒說話,已經完全聞不到池湛的信息素了,而更該死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只覺得哥哥現在全身都沾染了岑遲那傢伙的信息素。
該死的。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