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要光明正大地接近美色,不理政事,整日泡在後宮,還要把罪名扣在他頭上啊!這等關乎國事的罪名,他一個臣子哪裡擔當得起!
那位大臣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
「哦?朕理解錯愛卿的意思了?愛卿所言何意?」
「臣、陛下不可!」
沈宿冷笑道:「這也不可,那也不可,愛卿在難為朕這一方面做的倒是登峰造極!朕收羅女子充實後宮,便是沉迷女色,朕專注一人,便是犯了未有延綿子嗣之罪,朕的好愛卿,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
「臣不敢!」
大臣跪在地上,身子已經抖如篩糠。
「各位皆乃我覃國肱骨之臣、棟樑之材,應關注更為緊要之事,若再將手伸向不應該管的地方,朕倒以為愛卿們平日裡怕是無事可做了。」
宴會散去之後,眾大臣一同走出殿門。
「這、這陛下……」定國公一甩袖子,「這鬧的是什麼事啊!後宮獨留一人,把其餘人全部遣送回家,這、這事我朝前所未有,陛下這不是胡鬧嗎?!」
「知足吧你們,」丞相背著手,慢悠悠地捋著鬍子,「你們不會真的以為陛下現在的脾氣比之前軟和了吧?陛下還是那個陛下,若真的決定了,就由不得你們多嘴,專寵一事,陛下是在宣布,你們還真當皇上在跟你商量嗎?況且皇上能夠勵精圖治,做一個愛民的明君,這不是大家之前夢寐以求的事嗎?只是專寵一人而已,大家不要憂心,就隨他去吧。」
「可是這皇嗣並非兒戲,重則動搖國本吶丞相!您怎可放任陛下如此任性!」
大臣急得直跺腳,丞相卻慢慢悠悠地一點也不著急。
「陛下並不是不懂事的小兒,這幾天你也看到了,皇上處處為國為民著想,思慮周全,算無遺策。皇嗣之事,定已經考慮在內,大家不必擔心。」丞相背著手笑呵呵道,「況且專情也並不是壞事,龍床上的事,大家就別操心了。」
眾大臣們聽丞相都如此說,也都紛紛閉了嘴,只有定國公吹鬍子甩了甩袖子,還有崔尚書——也就是秀女崔瑩瑩的父親,嘆了口氣,也跟上了眾人的步伐,一道出了宮門。
眾大臣交談不遠處的一側宮牆後,碧華一聲也不敢出,她緊緊地用自己手帕捂著嘴,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
……
「啪!」
造型精緻的花瓶被狠狠地擲在地上,摔成四分五裂的鋒利碎片。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崔瑩瑩狠狠地用長長的指甲掐住帕子,「果然有那狐媚子把皇上勾引了去!我道陛下怎麼忽然對我不理不睬,還冷言相向,這麼多天不見我一面,原來如此!那個賤人定是處心積慮爬上了龍床,知道我獨得陛下青眼,在陛下耳邊用盡狐媚手段,吹枕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