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皇叔,心中皇位的地位比誰都重要,自然不可能讓他這樣一個人的存在,玷污了他君王的名聲。沈宿不可能讓他出現在人前,更不可能為了他跟所有人站在對立面,為了他損失名聲名譽,為了他動搖自己已經穩定的皇位。
如今沈宿還只是選了秀女,或許過段日子這個後宮裡就會熱鬧起來,到時候他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上一任皇帝,在這滿是沈宿的女人的後宮裡,又該如何自處?
難不成沈宿要給作為男人的他封個妃子的分位嗎?
這對於顧澤西一個男人,尤其是上一任皇帝來說,無異於侮辱,但是連這種侮辱他都不配擁有。因為他不可能出現在明面上,哪怕他沒有分位,只是作為沈宿的褻寵出現,都會受到很大的阻力,前朝的大臣們不允許,後宮的妃嬪們不允許,黎明百姓怕是也不會允許。
還是說就永遠蝸居在看不見光的小房子裡面,像一個深閨怨婦一樣,日復一日地等待和盼望著沈宿偶爾的臨幸和探視?
這一場華麗溫暖的夢,終究是該醒了。
顧澤西的心中冰涼一片。
沈宿並不知道,短短時間內,老婆已經想了這麼多,他聽到小太監那句「秀女」之後,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老婆這下肯定要吃醋了!」他拿著剛剛烤好的紅薯跑到老婆身邊,把紅薯塞到顧澤西手裡。
老婆滑滑嫩嫩的手冰涼一片,沈宿塞給他紅薯,他也不接。
沈宿看看顧澤西的表情:「澤西,你是不是生氣了?」
顧澤西從充滿絕望的想法中抽離出來,便見到他對面的男人,頂著被他作弄地扎出的滿腦袋色彩斑斕的小辮,小心翼翼地哄自己,問自己開不開心。
顧澤西差點脫口而出,把自己滿腹的委屈和疑問全部拋向男人,可是他終究是忍住了。看吧,他就是這樣一個懦夫,哪怕想明白了,他和男人絕無可能,再這樣兩人基本沒有未來的情況下,依舊不敢將虛假的薄膜戳破,依舊不敢點明那明顯是一片黑暗的將來。
顧澤西咬住嘴唇,他的喉頭緊的發疼,想要回答男人的話,卻一句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