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當時賈詡沒有從這個角度回答楊秋的原因,因為他知道這個原因太淺薄了。
「那麼千年萬年之後呢,還是天子高居廟堂統治天下?還是郡縣制?
難道千年萬年之後的人還和我們吃得一樣用得一樣,官吏制度也一樣?」
賈詡的目光望向遠方,仿佛在想像著遙遠的未來。
未來的事情,太過遙遠了。
李儒也許某個時候思考過,但僅僅作為閒暇時的無聊之思,並沒有作為一個認真的問題探討。
但他知道賈詡是認真的,不是閒談。
「文和,你今日有點奇怪,這些問題其實我也沒有答案,我等只能注重當下,只能解決眼前的問題。
後人的事情當然由後人自己解決,文和又何必憂慮在心?」
李儒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然而道理賈詡都懂,只是當你發現自己快要接近一個答案,卻又像是霧裡看花時,那就有點讓人抓心撓肺了。
於是李儒也發現了賈詡的些許不對勁,他露出了一個詫異的神情。
「你今日問我的這些問題,莫非和昭王有關,你和昭王到底私底下聊了什麼?」
賈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就是感覺好像沒聊什麼,反而給自己帶來了一大堆疑問。
「文優兄,我問你的問題,都跟昭王所問有些關係,我問了王莽舊事,她問了我周朝分封建國為何不能繼續施行?為何要漢承秦制?
當然文優兄肯定能夠馬上給出答案,可是我知道昭王要的不是這個答案,而我似乎也想得到更為深層的原因。」
李儒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他已經懂得了賈詡的困惑了,而這困惑似乎和昭國的奇異之處有些關係。
「之前我也覺得昭國會重演王莽舊事,可是來之前我已經和你細談過。
昭國上下官吏團結一心,利益趨同,想讓他們內部生亂,像當年那些權貴大族背叛王莽那樣,我覺得已經不可能了。
所以我現在在想,當初這位昭王將并州這一地的世家大族殺得大半,這條路是不是才是對的?
畢竟直接將隱患大半都除去了,也許王莽當年殺得人太少了。」
李儒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思索。
此言一出,賈詡露出了些許訝異之色。
「文優兄,你這是想大開殺戒?」
「不不不,這話太早了,未來之事誰又能說得准呢?如果董公真能占據到那高位,到時候也許我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李儒擺了擺手,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唉……」
賈詡嘆息了一聲,然後將自己大概不能離開昭國的消息告訴了李儒。
畢竟那位昭王都已經明說了,不能為我所用,那就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