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想嫁給我這個跟你互不干涉的人,還是想嫁給上次你相親那樣的?」賀晏聲好整以暇的反問。
傅清洛怔住,是啊,她總有一天會被父母當作利益的籌碼交換出去的,除非她學會反抗,離家出走,逃到誰也找不到的天涯海角。
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反抗怎麼逃,多年的聽話,似乎已經像是一個程序植入她的血液里,她不懂得該怎麼逃出原生家庭。
她是一個很懦弱無能的人,而她這樣的人註定在泥土裡腐朽糜爛。
傅清洛垂下濃密的眼睫,任由那片陰影蓋住她雪白的面頰,「你以後真的不會……管我嗎?」
她想問的是,他會不會像周子鳴那樣欺負她。
賀晏聲很神奇的領會到女孩的意思,莫名噎了下,好歹他也是救過她一次的人,她竟然這麼不相信他,他是那種勉強女人的男人嗎?
賀晏聲有些痞氣的斜扯起一側唇角,年少輕狂道:「放心,你以後越界了,我都不會越界,你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傅清洛心裡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如果這樣的話,那就好那就好,她緩緩撩起眼帘,沉靜的烏眸里,多了幾分靈動的笑意:「那你也放心,我不會越界的。」
不管他在外面怎麼玩,有多少女人,她都不會在意,也不會管的,只要他別欺負她就好。
這女孩發自內心笑的時候,還真是怪好看的,賀晏聲情不自禁的盯著女孩姣好的面容看,忽然,他聯想到什麼,玩味兒問:「你別告訴我,你今天這麼素麵朝天的打扮,是故意的?想讓我不滿意,從而退婚?」
小心思被發現,傅清洛尷尬窘迫的抿了抿櫻唇,桌下的小手絞在一起,完全不敢看男人。
賀晏聲見自己猜對,啞然失笑:「可以啊你,比上次有進步,知道反抗了。」
傅清洛微訝的抬頭,杏眸睜得有些圓,「你不生氣嗎?」她今天的行為屬於比較失禮的,她還以為對方會覺得被冒犯了呢。
「有什麼好生氣的,你不情願,我也不情願。」賀晏聲轉了一圈手中的墨鏡,懶漫道:「這樣正好合適,免得有別的情感牽扯。」
原來他也是被逼的嗎,可他看起來很瀟灑啊?看來,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時候。傅清洛眨眨眼,懷著對上次的報恩,再次保證道:「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了,你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不會有什麼改變的。」
賀晏聲眉梢輕挑,遊戲人間的深眸懾住女孩,少女睜著大眼睛回視他,眸中的情緒很真誠,但或許是太真誠了,他心裡隱隱泛起一絲異樣的波瀾。
適時,窗外傳來鳴笛聲,將這絲剛形成的異樣打散,賀晏聲便沒去在意,他漫不經心的掃了眼窗外,視線收回來,薄唇翕動,提起另一個話題,「對了,我聽我小姑說你之前手腫了,現在應該好了吧?」
傅清洛沒料到他會問這件事,愣了下,點頭:「已經好了。」
「你父母打的?」賀晏聲問。
傅清洛不覺得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她輕輕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