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一切都很重要,唯獨他不重要。
這段感情排在所有的感情後面。
而她甚至都不明白,他一直在惱火什麼。
「雲舒,我們單獨談談。」他聲音平靜,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看,但仿佛遊走在失控邊緣,那眼睛裡有壓抑的風暴。
雲舒點點頭,看周邵紅一瞬間擰起的眉,她抿了下唇,小聲說:「阿姨,我沒事,以前的一個朋友發生了一點事,讓我感覺到有些困惑,哥哥他一向不喜歡我優柔寡斷,就講了我兩句,他沒欺負我,我就是……心情不好。」
周邵紅意識到這件事沒這麼簡單,但孩子們都大了,強行管教也會適得其反,所以她沒有再逼問,只是說:「有什麼不開心的都可以跟阿姨講,你要是有什麼發不出來的火,可以當著阿姨的面跟他吵,阿姨給你做主。或者你打梁思諶一頓出出氣,不需要理由,你看著啊……」
周邵紅突然拉過梁思諶,啪給了一巴掌,「板著一張臉給誰看。」
梁思諶無奈後退半步:「媽……」
「就這樣。」周邵紅挽著雲舒的手,「打他他還能還手嗎?」
雲舒勉強擠出一個笑,「嗯。」
「沒事,阿姨,我和哥哥……單獨說吧。」
「走吧。」梁思諶實在沒心情看她們母女情深。
他帶雲舒去了他辦公室,臨走前周邵紅還是不放心,在身後踹了他一腳,「收收你的破脾氣,不然我打死你算了。小舒大了,你別總把她當小孩。你說話能不能好聽一點,會不會哄人?難怪你單身一輩子。」
呵。
他單身怪誰。
而且他也沒把她當小孩。
辦公室的門剛合上,梁思諶就一邊摘眼鏡一邊扯領帶,臉色陰沉,雲舒便站在門口不過去。
梁思諶坐到沙發上才看到她站在那裡不動,仿佛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樣。
他冷嗤一聲:「過來,我能吃了你?我就想不明白了雲舒,人被拿捏著把柄才會選擇忍氣吞聲。我都快把我的底牌全掀給你了,求你看我一眼,換個光明的身份,就這麼難?我媽叫我的時候我甚至還有點高興,我心想你哭得再痛點,她打我越狠,可能我倆能成的機率就越大,畢竟我從小到大極力爭取的東西不多,這樣夠顯示我的決心了。況且她也不一定會反對。」
雲舒這才緩慢走過去,梁思諶的辦公室一眼就是精心準備過,每個細節都考究,他作為梁氏唯一的繼承人,從小到大,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恐怕確實如他所說,第一次這樣憋屈。
她在他對面坐下來,緩慢地彎腰伏在膝蓋上,半晌才說一句:「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