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寧幽幽地看著他,「我不會食言。」
她伸出手,柔嫩的手心主動覆上他骨節分明的手背。
在他想要反手握住之際,她倏地轉動門柄,毫不留情地帶上了門。
頭也不回地走了。
榮愷挑唇一笑。
這些無傷大雅的小脾氣,他完全不會生氣。他對她的容忍度比其他任何人都高。
榮愷轉過身,對著老媽那位最忠誠的追隨者,自得地笑了笑:「我的女孩很特別,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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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寧對外面人的各色眼光視若無睹。
她走進走廊的女衛,將臉洗了又洗,尤其是唇瓣,搓了又搓,直到整個臉都沾著水珠,妝容斑駁,看著著實可憐。
見奚寧從衛生間出來後面色發白,嘴唇殷紅,眉目漆黑,齊肩的頭髮微濕,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為不同的森郁。
顧驍白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問今天的交流結果,只是給她遞上紙巾,「我先送你回去。」
奚寧接過他手裡的紙巾,倦怠地回道:「我要去療養院,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麻煩你送我,正好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去療養院的路上,奚寧窩在車後排,神情懨懨。
顧驍白開著車,心裡一波勝似一波的煩躁,還是促使他問出了那一句:
「我見到了榮愷媽媽,他.剛才也在?」
他詢問的聲音不可謂不沉,車廂里靜了有幾秒。
「是,他在。」奚寧可有可無地笑了一下,「你現在想必後悔帶我來了,還是你心裡在揣測我剛才跟他做了什麼?」
顧驍白瞥了眼後視鏡里的她,踩下剎車,將車子靠著路邊停了。
他雙手撐在方向盤上,努力抑制心中的怒氣,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即便沒有約翰,我們也可以找別的醫生,沒必要非他不可。你還沒有上夠他的當是嗎?就非要跟他牽扯不清。」
奚寧心裡本就有著一股暗火,此時聽到他的冷語,不由笑了一聲,「沒錯,他剛才是親了我,也答應會說動約翰做手術,我當然比不上你的聰明才智,更加沒有你會投胎的好運氣,我沒資格像你這樣站在制高點上對別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