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也不能白白擔著個虛名殞命。說她嬌縱跋扈,那她便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嬌縱跋扈;說她惡名昭著,那麼她便讓這群賊喊捉賊的小人知道,何為一報還一報。
慈姑過來同她商量:「公主最為喜愛的那條裙子在行宮沾了污血,洗是洗不乾淨了,尚服局重新做一條還需等上幾日……」
「既然洗不乾淨,那便不洗了,直接扔掉罷。」同方才堅持留下貢品的態度截然不同,這件事上,殷靈棲顯露出出乎意料的決絕。
「髒了的東西,我不要。」話音略一停頓,她意有所指:「髒了的男人,我也不要。」
不僅不要,還要毀掉,免得再去禍害更多無辜的姑娘。
慈姑一怔,直覺公主話裡有話,正待細問,忽聞殿外似是起了爭執。
「吵什麼吵,早就告知六宮昭懿公主在此養病。明知故犯還敢來擾公主清靜,他們有幾顆腦袋能賠!」
慈姑安頓了殷靈棲,一面朝外走,一面斥責手底的小太監辦事不力。
小太監委屈道:「姑姑,不是小的沒把您的話放心上,小的也是無奈,齊妃娘娘那處又打發人來探望了,咱們的人攔著不許進,他們便要硬闖。」
「硬闖?」慈姑怒道,「好大的威風!公主發了話,除卻陛下再不肯見任何外人。」
「誰知道那位主子心裡怎麼想的呢,這回打發了玉安公主親自過來,小的們更是不敢攔。」
慈姑領著人急匆匆地趕過去制止,恰逢天子駕臨,罷朝了又來探望小女兒。
「父皇!」殷玉嫻眉眼間透著傲慢,斥道:「昭懿什麼意思!母妃遣人來探,昭懿不許人進去。兒臣親自來探,做妹妹的竟將姐姐拒之於門外,簡直匪夷所思。行事如此乖張任性,難怪大家都在背後說昭懿的壞話!」
齊妃宮裡的老僕聞言慌忙按住殷玉嫻的手,示意她不要再亂說話了。
天爺呀,這祖宗怎麼當著皇帝的面把心裡話說出來了,這是不打自招啊!
天策帝只覺肝火上亢,氣得鬢邊兩側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你給朕住口!」天策帝指了指她身邊的老僕,「把公主帶回宮反省,經書抄不夠三十遍不必再出門了。再給齊妃傳話,讓她好好管教她的女兒,和她宮裡上下人的嘴!再讓朕聽到誰敢妄議昭懿,不管是何身份,舌頭都不必再留著了!」
「是,是,奴婢知錯……」老僕一抬頭,見自家公主仍是一臉倔強不服氣的模樣,叫苦不迭。
「公主,咱們回……」
「早知今日,當初本宮便該任由她無聲無息溺死在寒潭裡!」殷玉嫻望著掩映在高牆之內的一角宮闕飛檐,滿眼怨毒。
「不,不!這可隨口說不得!」老僕大驚失色,四處張望了一番揣度著沒被外人聽到,懸著的心這才落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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