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帝見殷珩當著女兒的面貶低駙馬,恐女兒聽了傷心,拍案斥責道:「老十四,你整日裡紈絝風流,也會嫉妒別家兒郎優秀?」
「皇兄冤枉啊,臣弟真不是嫉妒,」殷珩委屈,「臣弟就是看他不爽,偽君子一個,裝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誰嫉妒他做什麼。」
「我在滿庭芳吃酒的時候,親見他的貼身小廝還去找姑娘呢,若非憑藉齊聿白的身份,那等地方可不是一個小廝能進的去的享樂的……」
「嘶,」殷珩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拿扇子遮住嘴,滿眼慌張望了望殷靈棲,又看向天策帝:「我是不是說漏嘴了……」
「滾!滾出去反省!」天策帝火冒三丈,怒斥道。
「好好好,皇兄息怒,臣弟這就滾,這就滾……」說話的空,殷珩早已將摺扇往手心啪的一合攏,跑沒了影。
殷靈棲垂眸不語,若有所思。
親自選定的駙馬還未成婚便傳出醜聞,天策帝臉上掛不住,起身走到女兒身邊,安慰她:「你十四叔口無遮攔,整日裡嘴裡真真假假混說一氣,沒個正形,你不必在意他的話……」
「不。」殷靈棲卻抬起頭,面上瞧不出半分失落。
「或許皇叔所言非虛,也未可知呢。」她望著天策帝落在肩上的手:「既然父皇為女兒選了他作夫婿,女兒自然要清楚他是否忠誠,您說是嗎?」
「父皇不必擔憂我會因此傷心,」殷靈棲注視著天策帝的眼睛,「我只認準一件事,髒了的男人,我不要。」
***
「公主要去滿庭芳那種地方!」
陪同出宮的侍女滿目驚訝,眼神流露出些許嫌惡:「公主金枝玉葉,怎麼好去那種污濁之地呢。」
「這話不對,」殷靈棲揉了揉她的臉,「青樓里的姑娘也是人啊,她們當中也有為生活所迫走投無路的,但凡能求得第二條生路,也不會甘心自輕自賤了。」
當然,忘恩負義的人另當別論。
說的就是上一世被她撞破的那名女子。
殷靈棲真的沒心思為了個男人,尤其是為了齊聿白這種人渣去和別的女孩子爭爭搶搶。
但她眼裡容不得沙子,容不得任何人的背叛,這是另一回事。
馬車自宮門駛出後,一封書信送到了承恩侯府,交待由長公子親啟。
齊聿白取出書信,片刻後,臉色劇變。
「備車……不,備馬!」他攥著信紙,一向處變不驚的人,破天荒失了方寸。
「火急火燎的,發生什麼大事了?」承恩侯還是頭一回見這個素來穩重的兒子面上浮現驚慌之色。
齊聿白心煩意亂,無心再解釋,飛身策馬疾馳而去,將隨行小廝遠遠甩在身後。
侍從面面相覷。
長公子一貫以溫和面目示人,他們從未見過公子如此疾言厲色。
齊聿白攥緊韁繩,只覺隨身攜帶的那封書信如烙鐵般滾燙,燙得他心神不安。
信上,殷靈棲告訴他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