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你這又是何苦——」
侯夫人對著長子哭得撕心裂肺。
「血……她的血……」
齊聿白望著被縛住的雙手,喃喃低語。
「長兄這是怎麼了……」齊五大驚,踏過門檻時望著屋內亂糟糟的人群,不知所措。
「子授!」侯夫人一把拽住他,「你勸勸你長兄!他不知做了什麼魘夢,醒來突然拿刀把自己的手給扎穿了!」
「不……那不是夢……」
齊聿白猛地抬起頭,眼尾通紅:「那不是夢!」
「血……我的手上都是血……是我殺了她………是我殺了昭懿!」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語若是穿到陛下耳中,咱們整座侯府都得被官家抄了!」承恩侯大怒,「昭懿她死在火場裡,同你有什麼關係!」
「不是這樣的!」齊聿白掙斷捆住雙手的束帶,「不是這樣的,我這一雙沾滿了鮮血!是我……是我在成親當□□婚昭懿未成,親手放出淬了毒的箭殺死了她!」
「成什麼婚,還想著成婚!你糊塗了不成?那嬌縱無行的丫頭片子早就把你給休了,興師動眾的,鬧得滿城風雨,京城誰人不知侯府長公子被昭懿公主當街休棄!侯門的臉都丟盡了!你倒好,反倒對她念念不忘起來了!」
侯夫人恨鐵不成鋼地斥他道:「你鬼迷心竅了不成?能不能清醒一點!從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誰不誇你齊長公子一句穩重得意,如今可倒好,被昭懿折磨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當頭一棒敲得齊聿白微微清醒幾分。
「是啊,我與昭懿的婚約已經退掉了……又怎麼會、怎麼會有機會在同她成婚的時候殺了她……」
齊聿白捂著頭,開始回憶夢中情境,剛一思索,便覺得頭痛欲裂。
那真的只是一場他臆想出來夢嗎?為何夢中情緒與感受如此真實……
齊聿白疲憊地扶住額頭。
「案牘繁重,長兄可是這些時日操持家業累著了?」
齊五走兄長面前,耐心地為他分憂解難:「身體為重,長兄還是安心休養身體吧,族中事宜有我在,雖不如長兄行事穩重妥帖,卻也能撐起一時。」
齊聿白按了按眉心,憔悴的神情中透出一點寬慰:「如此,便有勞子授了。」
齊五微微頷首,垂下眼睫,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鋒芒。
包紮起來的手掌仍然劇痛不止。
齊聿白看了看自己的一雙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
他記起,昭懿曾說他這雙手寫字寫得極好,的確,他的書法在京城文壇中數一數二。
他也記得,後來那個變得讓他感覺陌生的昭懿,笑吟吟地,用厭惡的目光盯著同樣一雙手。
她那時說:這樣好看的手,就應該供人欣賞,總有一天,她要剁了長公子的手,裝在錦匣內與他共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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