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侍從瑟瑟發抖,心疼太子的私庫。
殷承佑只是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他退下。
「加什麼加,再這麼喪心病狂地打下去,好處都讓博古齋這個中間戶給賺去了。」
殷靈棲目光微動,她抵著下頜沉思,有些發愁。
「篤」的一聲。
手心握著的筆驀地被拍在了桌案上。
殷靈棲一個沒忍住,失手將筆拍飛了出去。
那杆筆穿過簾幕中間縫隙,落到眾人的視野里。
「呦,脾氣還挺沖。雲錚,這便是你的不是了,辣手摧花不懂謙讓,惹惱了人家。」
汝陽王搖著摺扇調侃他,一轉頭,話音驀地停住了。
蕭雲錚面色一沉,緊緊盯著那杆筆,眼神晦暗。
「你……你也生氣了?」殷珩小心翼翼探出腦袋試探。
「沒。」蕭雲錚拿摺扇撥開他的臉,嫌汝陽王擋了視線。
他的目光投向對面那間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雅閣。
不知心底在算計什麼。
全場被這豪橫的手筆震得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出價去陪蕭氏世子賭一局。
拍賣行當的夥計一錘定音,這件首飾以本場拍賣的所有藏品中的最高價成交。
眾人鬆了一口氣,這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局終於結束了。
殷靈棲趴在桌上,枕著雙臂。
她腦子很活絡,當即另闢蹊徑,同別枝雀耳語:
「蠱香是你制的,可還有什麼解藥嗎?」
她打算消除蠱香的影響,如此一來,即便首飾落入蕭雲錚手裡也沒什麼。
沒人希望自己悲劇的過往,會被更多人人知道。
重生後,殷靈棲的性情中存在著一種殘忍。
出於保護自己的目的,她會無意識地豎起刺,將試圖靠近自己的人扎得鮮血淋漓個透。
可以有人受到傷害,但那個人一定不能是她自己。
極致的利己思維。
她想,如今的她可能永遠也學不會溫柔。
別枝雀摸了摸腦袋,朝她點頭:「這倒是有解藥,你想辦法拖延一下時間,等我一會兒啊。」
她掏出隨身攜帶的瓶瓶罐罐,跑到角落裡炮製。
藏品一件接著一件,陸續以高價成交。
殷靈棲坐在那兒聽著,逐漸愉悅起來,心情大好。
「妹妹怎麼這麼開心。」殷承佑問。
「今日的銀子進帳了,當然開心。」殷靈棲同他對視了一眼。
殷承佑不解其意。
「待會兒等著看看咯。」殷靈棲往後一躺,倚著椅背。
不出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