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氏推拿的手藝很好,揉捏的力道恰好好處,叫佟庶妃昨日裡走了一天路的腿得到了很好的放鬆緩解。
舒服到眯著眼睛,佟庶妃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腿上的力度重了一下輕了一下,彰顯著主人的慌張。
「奴婢也不曾想會如此的巧合,奴婢,奴婢只是剛好路過那裡。」
佟庶妃眯著的眼睛睜開來,用手將面前跪的人那張著看不清的臉抬起來,帶著護甲的手在上面磨搓了兩下。
少女的臉龐尚且稚嫩,叫她護甲不輕不重的刮過兩下,倒是留下了淺淺的紅痕。
「我知道你還沒這個本事。」
烏雅氏手眼再通天,也查不到表哥的行蹤,更別提她根本就沒有那通天的手眼。
不過前日夜裡表哥那一眼倒是叫她沒來由的產生了危機感,雖說這感覺來的忽然,但確確實實是存在的。
那天夜裡她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想著這件事。
若表哥真是瞧上了花色,這叫她在後宮要如何此處。
真到了那時候,她臉上的巴掌聲豈非最是響亮。
額娘在家中常說她是要做皇后的人,讓她要學會大肚,可她偏偏有時候就喜歡轉死胡同。
對於佟答應,她可以裝作是沒看到,畢竟正妻之下那麼多個小妾是正常的。
可花色不一樣,她是自己宮裡走出去,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想她一定是大肚不起來,賢惠不起來的。
她會百般刁難她,讓她知道不該背叛自己這個主子。
「你說,我對你不好嗎?」佟庶妃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聲線平緩中透出狠意。
「小主待我,自然是極好的。」
烏雅氏抬起一張臉,眼睛真摯的望著佟庶妃,語氣誠懇。
仿若是被蠱惑了一樣,佟庶妃手中的力道一松。
她拍了拍手,繼續靠回車壁。
「你可別叫我失望,花色。」
腿上的力度繼續傳來,佟庶妃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舒展開來。
她轉而又閉上了眼睛,不急不緩的說著話。
「是,小主,花色不會叫你失望的。」
烏雅氏垂下眼眸,眼中那漸漸浮現的野心除了她自己,誰都不知道。
都是當奴才,那也要看伺候的人是誰。
她絕不可能位居於他人之下一輩子,她一定會給自己掙來榮光。
看來小主是真的不會想看到她當后妃,那屆時,她一定會和小主站在對立面的。
小主想要孩子,民間搜來的藥方喝得多,只是小主並不知道,那些個藥方,都是她讓阿瑪找人特意放出來的。
這世上哪有什麼叫人一舉得男的神藥,不過都是傳來傳去的假藥。
烏雅氏的低下腦袋,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嘴角。
她家世沒有小主好,只是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