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那束菊花,整個人有點呆。道歉?他不是已經輸了嗎?輸了道什麼歉?
大概是看到我的眼中的疑惑,志村一撓撓頭,不情不願地解釋道:「……就是那個啦!我跟你說,我爸爸因為你爸爸殺了我爺爺而恨他的那個。……我把今天和你打架的事情告訴爸爸了,結果爸爸把我罵了一頓。他說……其實他知道爺爺在暗中做過很多錯事,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錯事就是錯事。雖然爸爸並不清楚爺爺和佐助先生指尖到底發生過什麼,但他並不恨你爸爸,並不恨宇智波一族……」
「……所以,那些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我以為爸爸會很討厭佐助先生,所以我就一直都和你作對……然後爸爸今天都知道了,就把我打了……對不起。」他越說聲音越小,又從口袋裡掏出來一隻雷漢堡:「喏,給你的。這次沒有圖釘。我上次不是說了嗎,等你回來就請你吃雷漢堡。」
……我左手拿著菊花,右手拿著雷漢堡。
志村一從外面關上了門。
我站在原地,有點懵。
「對了。」
志村一又推開了門。
「……我覺得你的刀術很厲害……」他從門後,怯怯地探出一個頭,「所以……能……教教我嗎?我的武器也是刀……」
我點點頭。
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爽快地答應,志村一先是愣了,隨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說好啦!不許反悔!」他沖我比出拇指。
我沒手了,只能沖他晃晃手裡的漢堡和菊花。
志村一放心地離開了。就這樣稀里糊塗的,我收穫了一束菊花,一隻雷漢堡,和人生中的第一個同齡朋友。
——並沒把這些告訴姐姐,我等她洗完澡之後,也拿好了換洗的衣物,慢慢地滑進了浴缸,坐著。
好久沒有這樣放鬆的心情了。我抬著頭看向霧氣蒙蒙的天花板。手邊的鏡子反著光,我拿起鏡子,看向自己的臉。
曾幾何時我非常討厭照鏡子,因為所有人在看到我之後都會想到爸爸,而不會想到我本人,所以我對這張臉幾乎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可如今我也不那麼討厭了。
我端詳著鏡子裡的自己,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短短的劉海,刺蝟一樣的腦後碎發。也許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和爸爸很像吧。不過我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因為,能夠和爸爸這麼相似,真的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
我閉上眼,小小地調動自己的查克拉,再睜開的時候,紅色的眼睛裡就出現了小小的勾玉。這就是寫輪眼啊,我還沒仔細看過呢。我把鏡子拿自己更近一些端詳著,發現左右眼的勾玉數量不一樣。
還有這樣的區別啊?我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