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從來沒有拿出來跟別人說而已。
作為搭檔的艾莫斯卻是知情人之一。
所以余曜一出口,他就聽出了同伴話語裡的強烈不贊成意味。
可能就是沒緣分吧。
艾莫斯選擇了聽勸。
他最後遺憾地看了眼The Dyno核心路段,甚至開始考慮起了減肥的問題,只是很快就在心裡搖了搖頭。
自己再減,也不可能會減到余的體重。
如果真的做到了,那一定會瘦成一把骨頭。
沒有肌肉就沒有爆發力,沒有脂肪就難以在寒冷的高空中保持溫度,在摔倒時保護內臟器官。
算了算了,說來說去就是不合適。
艾莫斯氣得拍了好幾把光溜溜的岩壁,才悻悻地回到了自己原本要走的路線上。
余曜好笑地抿了下唇,繼續配合著同伴的攀爬。
只不過迂迴下攀線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艾莫斯脫落到後來,已經能很迅速地在摔下去的時候,用手臂和膝蓋護住自己的要害,熟練到讓人心疼。
雖然余曜並不會心疼。
畢竟這是攀岩者妄圖征服山岩本就要付出的明碼代價。
但少年也不是完全的冷感。
他在艾莫斯因為手背被磕碰出血而不得不停下時,想方設法地用扁帶甩過去了自己的消炎藥膏。
「接著,艾莫斯!」
那頭的板寸頭少年就默契地穩穩接住,齜牙咧嘴地擦完後繼續前進。
時間一分一秒地來到了凌晨六點二十九分。
東方天際泛起了魚肚白。
就在黎明之牆沐浴在晨光中的前一秒,艾莫斯終於成功通過了迂迴下攀路線,來到了保護自己良久的同伴身邊。
通過了第十六段路線,黎明之牆的最大難關被成功克服,艾莫斯差點喜極而泣,不顧隊友的嫌棄一把將少年熊抱了起來。
「余!我們說不定真的能成功!」
「當然會成功。」
余曜用力推開了渾身是汗的同伴,臉都要麻了。
但見艾莫斯這麼高興,還真不好說什麼。
說實話,余曜自己也同樣的高興。
只用兩天時間就順利地通過了橫道和動態線路,比自己預設的三天還要快,完美補足了因為冷氣流耽擱的時間。
也就是說,自己設想的一星期登頂計劃,說不定真的有可能會實現。
余曜攥緊了手中的繩索又鬆開,放任自己靠在了已經被映照得金燦燦一片的光滑岩壁上,不閃不避地眯著眼和初生的朝陽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