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高速和路面的作用下依然灼燒出塑料燃燒的焦糊味道。
可也只是一瞬。
余曜就已經穩穩地停在了已經目瞪口呆到說不出話,只會「啪啪啪」鼓掌的長板速降協會眾人面前。
沒有人再質疑余曜夠不夠格報名參賽。
他們只想為這個第一次上板就已經展現出驚人水準的少年振臂高呼!
十數人熱烈躍動的視網膜倒影里,冉冉升起的朝陽正打在那道纖長身影上。
「舒哥,」逆光的少年終於摘下頭盔。
他滿頭大汗,烏黑的髮絲一綹一綹地黏在白皙光潔的額頭上,再笑起來時天真明朗,語氣里卻帶著幾分故意為之的小小挑釁。
「你說我在兩個小時之內能學會多少?會不會拿到參賽資格?」
舒向山頓了頓,突然間就笑了起來。
青年仿佛做出了什麼決定似的,一步步越過掌聲和還在嘖嘖稱奇的一眾夥伴,鄭重地把手搭在余曜的肩上。
「我猜你下一次的訓練就該去天門山。」
雲夢山太小。
容不下少年一通百通的成熟技術。
他缺的只是經驗。
只有通天的九十九道彎才能給出的瀕死經驗。
舒向山終於有一種這一次的比賽余曜說不定真的能再創奇蹟的踏實感。
他之前多多少少有賭一把的成分在裡面。
反正長板速降再沒落也沒落不到哪兒去,余曜就算是這一次拿不到什麼像樣的名次,下一次,下下次,總能將長板速降帶到大眾面前。
他等了那麼多年,不在乎這點零頭。
但現在,舒向山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又或者說,他覺得自己不用再等了。
曾經獨立撐起華國長板速降一片天的青年微微紅了眼,「小余,我們明天就去天門山。」
只有那兒,才是長板速降一鳴驚人的證道地,也必將會成為少年再一次震驚世人的極限競技場。
舒向山油然而生出一種即將見證奇蹟的迫切期待感。
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還在拿參賽資格鞭策少年,幾乎迫不及待地就要將自己的所有傾囊相授。
雲夢山的山道上不斷響起輪子滾過的摩擦聲。
炎熱暑氣在消散的雲霧裡漸漸蒸騰。
余曜身上的衣服濕了又干,幹了又濕,說實話不是很好受。
但現場的氛圍一直很好。
余曜又一次完成了利用速降手套下坡減速的動作之後,接過了隊友手中不知道跑得有多快才及時送到的透心涼冰水。
再一抬眼,就看見其他同樣大汗淋漓的新結識同伴,耳邊則是大傢伙嘰嘰喳喳,試圖把自己平時琢磨出來的小妙招分享討論的話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