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麼自己當真跟個冤大頭似的花錢成為了鄭瑾瑜的替身在她寂寞的時候陪伴她取悅她?
陸淮序差點要氣笑了,長這麼大,從來都只有她花錢叫別人當替身的份兒,從來沒有自己跑去當另一個人的影子的份兒。
談嫿的表情輕輕淡淡,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可一番思慮過後,陸淮序卻沒有辦法不對她的這一番話產生懷疑。
她的表情頓時收斂住,眸光沉沉地凝視著談嫿,直勾勾的,眼睛都沒眨一下。
談嫿知道像陸淮序這種常年和人精打交道的商人從來不會輕信外人的話,但也從來不會不信外人的話。她謹慎,且又疑神疑鬼,自己的一番話落進了她的耳朵里,勢必會被她仔仔細細分析三兩遍,將每個字每句話都嚼碎了,研究透了,才肯罷休。
陸淮序現在相不相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談嫿已經成功地在她的心裡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那顆種子會隨著陸淮序後續的調查而跟著生根發芽,直到看見確鑿的證據後『唰』的一下長成參天大樹,讓陸淮序無法忽視。
到最後,即便自己當初並沒有把她當成鄭瑾瑜的替身,陸淮序也會因為諸多的證據而不敢斷定,她是否真的如她自己所想像的那般高貴,無可替代。
人都是敏感又多疑的,沒有人能夠抵擋這種卑劣的挑撥離間的手段。
如今談嫿和陸淮序的關係就像一面開始有了裂縫的鏡子,即便後來修補得再好,相處得再好,陸淮序再面對她時,心態也回不到從前百分之百的絕對和肯定。
對於這樣一個冷靜又理智的女人,談嫿只要成功挑起她內心深處的嫉妒,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不過前提是——陸淮序確實很在意高貴冷艷如她在自己這裡竟然只是被當成一個卑微的替身,而不是一個獨立高大的『人』。
談嫿慢條斯理地抓過餐桌上的水杯,垂眼喝了兩口。
此刻的空氣很安靜,安靜到讓人感到窒息。談嫿不甚在意地放下水杯玩著自己的手機,愜意得這裡好像是她自己的家一般。
陸淮序神色不明地望著她,而後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計較,連她和鄭瑾瑜是否是真實領證的問題都沒有過問過一句。
「你昨天晚上認真做過計劃了?」陸淮序嗓音淡淡地詢問了一句,然後又說:「還不錯,後面繼續按照這種方式來。」
雖然陸淮序的語氣很正常,但談嫿聽完後不由得眼皮一跳,你們這些人是不是都是欠的?怎麼都一個德行。溫川是,陸淮序也是。
談嫿不禁八卦地睜大了一隻眼睛,難道你們就這麼喜歡虐戀情深,愛而不得?什麼奇怪的癖好啊?
她不禁挽了下袖子,既然正主都這麼發話了,那自己可就要好好地發揮了。
談嫿露出禮貌的笑容,正常回答:「沒有。」在陸淮序略帶著一絲不解的眼神望過來以後,她淡笑著,「只是突然覺得,我們之間應該坦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