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看謝冷焰的樣子,分明對這段關係心知肚明,之前一直好好的,沒道理突然翻臉吧?
就因為自己應對不夠自如?
明雨在心中翻來覆去地想,她知道,自己之所以會拼命為自己找理由,是因為她失去了依仗,很慌,迫切需要什麼來穩住心。
自從穿進來之後,雖然謝冷焰的態度幾度更疊,但每次眼看要崩盤了,無一例外會被她的示好拉回來,她表面上雲淡風輕,心裡卻非常得意,謝冷焰是喜歡她的,這種喜歡給了她無盡的安全感,讓她有了依仗,自覺在這段感情里占據了主動權。
可主動權,真的在她手裡嗎?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謝冷焰喜歡她,才會給她發揮拉扯技巧的空間,要是某天對方決定收手,她立刻就滿盤皆輸。
她從高高在上的提線者,變成了患得患失的木偶人。
而這,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明雨不由苦笑,這種感覺可真不好。
離她本來的打算歪了十萬八千里。
她的想法本來是離謝冷焰遠一點,就算交流,也僅限於師徒之間,不近也不遠,維持一個安全的距離,只要對方不動心,自己就算不上渣女,更不可能被囚禁。
可她根本沒想到,謝冷焰的好感度,從一開始就是滿的,並且一再露出小獸一樣的占有欲。
這是意料之外的事。
也是因為這個,她淪陷得那樣快。
明雨不想承認,但有時候動心就是一瞬間的事,也許是喜歡被依賴的感覺,也許是喜歡被認同的感覺,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無法預料,自然也控制不了。
她握著酒杯對梁書瑤訴說的時候,對方也醉了大半,沒聽出她這些話里的錯漏,只大著舌頭道:「那……那你打算怎麼辦?要我說,你昨晚就不該走,走了就功虧一簣,你站足了時間,站她個天荒地老,讓所有人全都知道你的心意,這樣一來,她必定會扛不住壓力出來,到時再一頓哭訴,心肝肉的亂叫,她的心一軟,自然就原諒了。」
明雨罵道:「別跟我說你那些餿主意,什麼心啊肝的,我能叫出來嗎,而且這是妥妥的道德綁架,利用女孩子的善良達成目的,可恥!」
「可恥?」梁書瑤舉起食指輕蔑地擺了擺:「我告訴你小明雨,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可恥嗎,找不到老婆才叫可恥!我還就告訴你,不管你是窮還是丑,都不耽誤找老婆,這個世界上只有要臉的人找不到老婆!管它是什麼辦法,能得手的就是好辦法,不然你說怎麼辦,眼睜睜看人家走不攔著?」
明雨沉默了下來,她當然知道冷處理不妥當,可她更不想用這種道德綁架的辦法,就算勉強成功了,她也會承受不住內心的譴責。
「對了,我有一計。」明雨突然想到一種辦法,既可以避開白楓的耳目,也可以保持和謝冷焰的聯絡。「你不是傳音閣的嗎,那正好可以幫我傳信!」
對啊,她怎麼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