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清:「......」
叩叩兩聲。
助理走進來,將草莓慕斯放在辦公桌上,安靜飛快地又退出去。
秦時意這才起身,拆開包裝,將勺子連同蛋糕塞進余清清手裡,聲音平靜:「去吃吧。」
「吃完去隔壁休息室睡覺,到飯點了我再叫你。」
余清清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
他對上那雙漆黑而縱容的眼瞳,忽然被燙到般躲開視線,支支吾吾道:「倒、倒也不用......我剛剛是開玩笑的,秦總,我吃完就來工作。」
秦時意嗯了聲,似乎並不意外。
他又坐回辦公桌前,低頭開始看文件:「吃完記得把抱枕送到二樓乾洗店,我有潔癖,下次再隨便扔東西,一次扣五百。」
頓了頓,他補充:「這次先記一百,兩隻抱枕,扣你兩百。」
什麼?!
天殺的資本家!不就是兩個抱枕嗎?他這才上班第一天,一分錢沒拿到,還倒賠兩百!
被扣錢瞬間轉移余清清的注意力。
什麼暴露的危險都被拋之腦後,他心疼得捂住胸口,但又無法反駁。
深呼吸半天,只好憋屈咬牙:「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送抱枕!」
小心眼!
余清清猛地坐回沙發上,將小蛋糕當作秦時意的小心眼,兩三口狠狠吃掉,而後拿起枕頭,一鼓作氣地下樓乾洗。
他的背影高挑清瘦,像株氣得左搖右擺的文竹,看上去很想用枝條抽某個資本家的頭。
辦公室再次安靜下來。
秦時意看著手中資料。
半晌,才發現文件夾拿反了。
多新鮮,人生第一次。
他垂眸,忽然搖頭,放下文件,很輕很緩地嘆了口氣。
......不能問。
至少,在弄清楚余清清是否會離開前,秦時意不想戳破這層窗戶紙。
他從未對任何事膽怯,從未對任何人執著,可如今,秦時意發現,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凡夫俗子。
想留下那雙眼睛,留下那顆心。
卻捨不得用金籠、用鞭子。
漆黑眼瞳只放縱地出神兩秒。
下一秒,男人立刻收斂所有心緒。冰冷平靜浮現,他點開通訊錄,找到名字撥通。
那頭很快接通:「秦總?」
秦時意:「陳老,研究進度怎麼樣?」
「......秦總,您撥款立項還不到一個月,研究所根據您的時空穿梭設想,剛開始檢索國際有關理論——」
「投資追加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