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梁嘯川立時道,「你怎麼不選我呢,這臭小子毛還沒長齊,什麼用處都沒有,那不淨拖累你嗎。」
換別的小孩聽到梁嘯川這話早自卑自閉了,唯獨月聞江的心臟天生銅牆鐵壁,除了月棲意之外,任憑誰說什麼難聽話他都不在意,他立即反駁道:「哥哥,我們是家人,他只是外人。」
「家人?」梁嘯川哂笑道,「從垃圾桶邊兒上蹦出來的家人?」
月棲意:「……」
【老婆:麻了。】
【小貓發帖:家裡兩條狗很容易吵架怎麼辦(欲言又止)(緊張揣手手)】
【這個狗是非養不可嗎。】
【是兩條狗還是兩頭狼還是兩頭牛還是別的。】
【老婆,世界還很大,不如看看外面的(叼玫瑰出場)(西裝筆挺)(紳士風度滿格)(完爆某兩隻)】
【餵那個梁嘯川幹嘛還抓著老婆手手】
【寶寶的媽媽……去世了嗎。】
日色流金,濕鹹海風卷過月棲意衣擺,比熱容差異使然,即便陸上炎熱,海風也仍是清涼的。
月棲意忽而回頭望了望,又迷茫地轉回來。
梁嘯川以為他還想媽媽,連聲音都放得很輕:「怎麼了?」
月棲意卻踟躕道:「我總覺得……」
有人正在看他。
應當沒有什麼惡意,因他並未覺得脊背發寒或如芒在背,那兩道視線仿佛只是瞄準了、像炙熱黏稠的膠質一樣粘在他身上。
可他沒有真憑實據,因此欲言又止。
海灘何其開闊,除了他們三個與攝像外再無旁人,遊客們也都在遠處。
或許真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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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產驟增之後,月棲意擺脫了為溫飽發愁的日子。
但他仍然認真經營自己的小甜品店,已經學會做簡單的蛋糕或歐包,且他搬家後步行即可到達,也方便許多。
只是他仍在控糖,因此梁嘯川和月聞江需要做他的小白鼠——以致於梁嘯川打算康復後將繞山晨跑的量再度增加十公里,唯恐體脂升高發福。
畢竟月棲意長這樣,他得時時刻刻自我管理,從而與老婆顯得登對,一旦胖成油膩男,他不如一個猛子扎進護城河淹死自己。
明日補拍,月棲意須得將劇本重溫一下。
他提早兩小時將甜品店打烊,夜間風力進一步增大,門扇關合之後,檐下風鈴叮鈴鈴地響。
風勢太勁,灌得鼻腔喉管都不舒服。
月棲意今日在店裡便總想咳嗽,月聞江送雪梨湯過來,他斷斷續續喝了小半壺也不見好,出門便沒摘口罩。
可口罩能防風,也會讓人發悶,月棲意腳步便有點打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