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吧。」程蔚朝有些彆扭,「我又不知道他的性取向,你們關係還看上去那麼好。」
孟此霄聽明白了,恍然點點頭,看了會兒假山縫隙間的流水。
然後突然開口道:「那他挺冤的,你力使錯方向了。」
程蔚朝:「……」他就差哀嚎了,「那麼早就??蔣家人果然好討厭!」
他補充道:「我是說你怎麼對他的態度有點奇怪。」
孟此霄沒想瞞,可也不想說得太清楚,因為並不是很愉快的事。
「我很小就去了孤兒院,那時候,幫助我們的是蔣斯宇的父母,後來他們去世,蔣先生接手了那些慈善事業。」
然後發現了孟此霄不同一般的才智,對蔣文臻來說,應該算是一種投資。
事實證明,他的投資很成功,後來孟此霄和蔣氏的合作確實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利益。
程蔚朝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他對蔣斯宇更加上心。
其實以前,孟此霄對蔣文臻同樣的敬重,他知道對方的資助帶著目的和利用。
但他不介意,畢竟是實實在在的受到了幫助。
只是,孟此霄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對自己起了別樣的心思。
「要不要跟在我身邊?」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孟此霄是20歲。
跟在他身邊?
孟此霄不傻,就算說得再隱晦,也明白其中的旖旎意思。
情人?聊以慰藉的消遣玩意?
他反覆琢磨著這個「跟」字,覺得還挺侮辱人的。
但他不是個會因為不舒服就大發脾氣的人,甚至全程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情緒波動。
最後淡笑道:「蔣先生,我這人比較一根筋,一次性只能做好一件事。」
蔣文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在說「跟他」和為蔣氏效力,只能選一個。
不得不說,孟此霄是了解他的,他太知道他會選什麼了。
一個極其看中利益的商人,選什麼幾乎不用猶豫。
若是強行得到了人,蔣文臻還真有些不確定孟此霄會做些什麼。
沒必要鬧得太難看,不如拿著恩情換點別的。
從此往後,蔣文臻沒有再提。
孟此霄儘管仍禮貌尊重,卻不動聲色間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但他那陣子其實壓力很大,他不想把自己獻出去,那就得拿出切實的利益,體現他存在的價值。
人人都說他是天才,可在研究這條路上,誰也無法保證一定能做出什麼成就。
當初蔣凡有句話其實說得沒錯,那個人生階段,如果他需要和別人進行利益交換,他好像真的沒有什麼能拿得出來的。
所以他一直都很急切,生怕時間不等人,可好在,事情都在朝著他努力的方向穩步進展。
本來以為事情已經過去,結果3年前,蔣文臻居然舊事重提。
只是以一種更正式的方式,對第一次所說的話進行了道歉,然後……如果那能稱為告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