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茸,我是你的誰?」
聞言,鹿茸猛得抬起頭看向他,卻又在觸碰到他的目光時快速的收回來,又低下了頭。
下一秒,池柚白起身,抬腳走到他的跟前,仗著比他高的身高優勢低頭看他,在鹿茸猝不及防時捏住他的下巴,逼著他不得不抬起頭。
兩人四目相對,他瞧見鹿茸眼底閃過的慌張,也瞧見鹿茸眼底的懼怕。
是在懼怕他嗎?
池柚白喉結滾了滾,深吸了口氣後開口:「你在怕我?」
「你好兇。」鹿茸很低很低地說,但好歹是開口了。
池柚白加重捏著他下巴的力度,再次迫使他抬起頭來:「那你說說看,我該不該凶,嗯?」
鹿茸沒吭聲,他心虛,他哪敢說話。
「你以前膽子不是挺大的,天天揪著我的衣領說要跟我打架,還總是跟隔壁班,隔壁學校的校霸打架的……那個時候的你呢?」
上哪兒去了?
鹿茸嘴角扯了下,緩緩吐出的是池柚白從未想過的話。
他說:「所以我遭到報應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池柚白捏著鹿茸下巴的手頓了一下,他幾乎聽出了鹿茸語氣里的絕望。
他不在身邊的這些年,鹿茸到底經歷了什麼?
是什麼讓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鹿茸變成現在隨時可以妥協的樣子?
可他即將問出口的話卻在鹿茸那抹自嘲中咽了回去,可這不是鹿茸還有的樣子。
「我是不希望自己連累你,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我不厲害。」鹿茸說,「我不想……像個廢物一樣,一直躲在你身後。」
池柚白有些意外,但只是幾秒的意外,他居然忘記了,他的小學弟向來很驕傲,向來把自己當做Alpha,認為自己不比任何Alpha差。
可現在,他居然試圖把鹿茸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池柚白放輕了擒住他下巴的力度,語氣也溫柔不少,輕聲說:「你知道我可以。」
「但我不可以。」鹿茸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抬頭看著池柚白,繼續說,「我是不想連累你,也是覺得沒必要,因為這是可以避免的。」
池柚白握著他的手:「好,那我們就避免這些事發生。」
在鹿茸疑惑時,他說:「你繼續比賽,我走。」
「不行!」
他不需要池柚白為他付出,可話剛走到嘴邊,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跟池柚白其實是同一個意思。
——都覺得自己退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如果我們沒有結婚,沒有那一晚的荒唐,我沒有標記你,你會退賽嗎,」
面對池柚白突如其來的問題,鹿茸愣了一下,卻沉默了。
他不確定,又或者說那麼好的,靠近池柚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沉默讓池柚白得答案,他於是暗自鬆了口氣,又問鹿茸:「那你現在為什麼要走?」
「不想連累你。」
鹿茸索性放棄掙扎,直接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