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她是學號21號,
畢業後她叫應屆生,
工作時老闆喊她財務會計,
重生後,陌生的青年叫她小千,
千曉並不想知道面前的青年叫什麼,一面之緣的人,嚴謹一點他們是兩面之緣的人,
世界那麼大,有的人一輩子都見不上,今天的兩面應該將他們這一生能見到的機會都用光了,
所以知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又如何?
「先生,對於在三碗不過港的事我很抱歉。」千曉趁這機會解釋。
「當時人多場面混亂,小千不必介懷。」
男人三言兩句為千曉解釋了當時的處境,又撫平了她心中的侷促,
千曉一時感動昏了頭,對面前只見過兩面的人大方執言:「先生大度,這頓飯就讓我請。」
男人笑了笑說:「也好。」
千曉嘴角上揚,這樣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她很喜歡,前世那套為人處事的學問可給她折磨得不輕。
黑髮男子點了一份四方和平,
用餐的時候二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千曉還剩半塊窩窩頭沒吃完就飽了,想到堂里估計又有業務了,便跟男人匆匆道了別,
千曉離開後,黑髮男人仍端莊筆挺坐在原處,他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泡了很久的茶早已失了茶香,
他微微皺眉,放下杯盞,轉而看向千曉離開的背影,
他很少回憶,卻在此刻想到了某一年他為若坨點明雙目時,依稀看到河對岸有一個女子,
但究竟有沒有這回事,他記不清了,
數千年來,他遇見過許多人,經歷過許多無足輕重的小事,緩慢磨損中,猛然回想,皆是遺忘。
他的目光落在那半塊窩窩頭上,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了嘴角,
甚是有趣。
*
萬民堂離三碗不過崗很近,出了門左拐,回往生堂的路上,千曉再次聽到了田鐵嘴的聲音,她速度慢了下來,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
她是在過橋的時候遇見了達達利亞,彼時的璃月剛剛經歷過奧賽爾的危機,群玉閣砸入海中,不少的東西隨著海水衝散在各處,
達達利亞正站在橋頭,看著河水,平靜的眼波里微微蕩漾著笑意,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千曉經過時,他忽然轉身,擋住了去路,
「喂,朋友,小心點,會撞上人的。」
千曉抬頭,她確定這人在找茬,
來璃月港的第二天被陌生的年輕男人攔住挑事,要上演一場提瓦特black嗎?
想想還挺期待。
「先生,」千曉無奈地看著達達利亞,「您這是在故意找茬。」
「哎呀呀,怎麼能這樣說,既然是誤會一場,那就當交個朋友好了,我叫達達利亞,至冬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