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道:「或許還要感謝你。」
風野沒看懂:「你這傢伙再說什麼鬼?」
野豬冒冒失失的語氣讓溫迪心中一咯噔,下一秒,溫迪捂著肚子笑了起來,然後拍了拍鍾離的肩膀:「老爺子,你也有今天。」
千曉是在幾人吵吵鬧鬧的聲音中醒的,她依稀記得自己做了個夢,但具體的地方卻不太能夠記得清。
她推開臥室的門,便看到了鍾離,青年的目光溫柔,給她披上了外衣。
千曉微笑道:「客卿,你對我未免有些好過頭了。」
鍾離回眸看了下溫迪和風野,確定那兩人沒有看過來,才小心地低頭,在千曉的耳邊說:「知道便好。」
氣息噴薄在耳畔流連在脖頸,千曉忍不住瑟縮。
*
胡桃設宴在琉璃亭,距離鍾離所住的地方很近,幾人忙活完之後便要去那裡,臨走前,鍾離將前段時間收起來的璃月佳釀拿了出來。
千曉看著被鍾離托在掌心裡的一小壇酒道:「先生,你是不是藏得有點深。」
鍾離垂眸看著她,淡淡地笑了下。
溫迪跟在後頭:「過分,居然真的收了那麼久,真想快點打開喝了。」
風野覺得這三人討論一壇酒有點煩。
琉璃亭的人已經到齊了,炔星擠過人群來到千曉面前,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快去看看,儀官姐姐的弟弟真的和你好像。」
千曉話未脫口,便被炔星拽走,鍾離站在後面,看著那倆人拉拉扯扯穿過人群,輕輕地呵笑一聲。
溫迪眨眨眼:「酸了?」
「沒有。」聲音冷得連他自己都不信。
璃月佳釀名不虛傳,醇香濃郁,千曉跟炔星兩人席間一直在偷喝,喝到最後大半壇下去,他倆昏昏沉沉左搖右晃,甚至還當著胡桃的面,自以為很小聲音地謀劃著名桌子上的菜兩人待會怎麼分配:
「四方和平沒人動,客卿愛吃,我要打包,你別跟我搶。」
「我要吃肉,燒雞給我留下。」
「杏仁豆腐好吃,客卿也說過,我要打包,你別跟我搶。」
「我要吃肉,烤鴨給我留下。」
千曉拍了炔星一巴掌,小心地看了眼周圍:「炔星,你怎麼老想著吃肉?」
炔星還了千曉一巴掌,給她疼得嗷嗷叫,他說:「千曉,你怎麼老想著客卿,他又不能吃。」
坐在不遠處正在喝茶的鐘離因為炔星這話輕嗆了下,他看向溫迪,試圖緩解莫名的尷尬,但溫迪早已經喝大了,拉著風野要帶他去天上飛,風野死死地扣著桌角,誓死捍衛野豬的尊嚴,他恐高。
胡桃和儀官邊吃花生邊聽千曉和炔星的對話。
儀官的弟弟繞到千曉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是小千吧?還記得我嗎?」
千曉暫停和炔星關於菜的劃分,她皺著眉,醉意朦朧地看著身後的年輕男子,受酒意裹挾,說話也不講究分寸:「我不喜歡你叫我小千。」
男子一愣,撓著頭道:「哎呀呀,不好意思,千曉是吧。」
坐在一旁的鐘離手拿茶碗的動作輕頓,心情略顯不錯地給自己夾了一塊杏仁豆腐。
港口那邊的煙花炸起,霄燈齊飛,胡桃激動地指著窗外道:「看,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