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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將靠岸的時候,因為鍾離在清點著東西沒空陪千曉,
千曉便一個人在甲板上瞎逛。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坐船,等以後回去了,在鋼筋水泥叢林間,估計再難見到這般景色。
炔星是在千曉坐在甲板上發呆的時候過來的。
他若無其事地坐在千曉面前,開始了新一輪的欲言又止。
千曉見狀也不發呆了,她托著臉看炔星:「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炔星很不坦誠,甚至不敢看千曉。
不然他總是會想到千曉和客卿認真接吻的畫面。
「真的假的,感覺你從睡醒之後就心事重重的,做噩夢了?」
炔星猶豫下:「喂,千曉,你上次說和客卿就是普通的房東和房客?」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千曉警惕起來:「不然呢?」
「這樣啊,」炔星頓了頓,「我還以為客卿要你陪他來會給你減免一部分房租呢。」
原來炔星想的是這個,那就沒事了。
千曉放下警惕:「我這相當於給往生堂打工,算是出差吧。」
說到出差,千曉想回去還得做一筆差旅費的業務。
「原來是這樣,」炔星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此說來,你跟客卿算是正常的租房關係嗎?」
千曉不太理解炔星的腦迴路:「這還能怎麼不正常?」
炔星艱難地回憶著這兩人接吻的畫面,這怎麼想都不算正常吧?
還是說他倆簽訂了什麼減免房租的契約,那只是在完成契約上的內容,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能理解——
等等,這樣的話,更不合理吧?
炔星很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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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陸地的影子逐漸清晰,輪船即將靠岸,號角響起,管理乘務的人拿著喇叭提醒著需要的旅客坐好準備。
鍾離走過來,見千曉的和炔星之間的氛圍有點奇怪。
「怎麼了?」
「炔星似乎有些不在狀態。」千曉說。
炔星搖搖頭:「可能漂了一天有些累了。」
聽炔星這樣說,千曉坐起來捶了捶自己的腰,「確實有點累。」
鍾離早就注意到千曉有捶腰的這個習慣。
按照道理,從前她在山間,下山工作並不長久,腰不該容易酸累,想來是在她原先的世界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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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摩斯港,氣候濕潤溫熱,讓穿著厚衣服的千曉稍微走動幾步便出了汗,但她很快就被貫穿於各處的巨大樹木所吸引,木頭為主要建築材料的房屋,到處都充斥著自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