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不知,徐日暘因沒接到陳句句之前給他打的電話,正好過來找她,這會兒就在馬路對面。
他隔著條昏暗的街,盯著陳句句和楚楊一路說笑走過去,他攏緊拳頭,氣場陰沉,靜靜地,沒有發火。
到了楚楊家書店附近,兩個人打完招呼分道揚鑣,陳句句回自己家,楚楊也正好進家門,扭頭,注意到了徐日暘站在街角路燈下。
楚楊沒有跨進家門,而是直直走過去:「我只是碰到了,送她回來。太晚了一個人不安全。」
「嗯。」徐日暘不輕不重地應了一句。
「昨天晚上周心文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是麼?」楚楊突然提起。
「我為什麼要接她的電話?」徐日暘毫不客氣地回問。
徐日暘直視著楚楊。
昨天晚上九點多,楚楊在學校自習,意外接到了周心文電話。一接通周心文就在哭。
原來,因為楚楊被霸凌的事,周心文去找了許德,約他昨晚八點在咖啡館見面。
沒想到,許德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那天大概是去酒吧玩喝了點酒,話沒談攏,周心文起來要走,他趁機抱著她強吻她,幸虧咖啡館人多,周心文才推開了他。
她第一個電話打給了徐日暘,徐日暘沒接。
第二個電話打給了楚楊,楚楊說要打車去找她。但周心文沒讓他去,說她剛剛已經平靜了下來,已經在坐車回家的路上,謝謝了楚楊。
楚楊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身份去安慰周心文。
但是他想問問徐日暘——
徐日暘是那片的老大,就說在國際學校里,沒有人不服徐日暘。許德又算是天天跟徐日暘混的,周心文也純粹是因為徐日暘才跟那群男生混一起。就算他不喜歡周心文——
「你不應該保證一下她的安全麼?」
「你有什麼立場來說我跟她的事?」徐日暘徹底地譏笑了。送了一回陳句句就把自己當護花使者了?什麼時候他跟陳句句的事,輪到楚楊這個外人來插嘴?
「我是沒立場。」楚楊垂眸,「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受傷而已。」
不要受傷?徐日暘本來不想生氣,陳句句成天叫他不要生氣,有事先去找她問清楚,可現在——
「楚楊,你有什麼資格,讓我不要讓她受傷?!」
楚楊驀然抬頭,連日來被許德欺負都忍了,許德家裡有財朋友又多,他這種普通人沒辦法跟人家硬碰硬,但不能看見他欺負周心文,既然徐日暘連一點保護都吝嗇:「是。我是沒資格。但是我有自己喜歡的方式。不管怎麼樣,我會以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她。」
徐日暘看著楚楊憤然離去的背影,都氣笑了,他保護陳句句?陳句句是誰的女朋友?!
可隨即眼神漸漸沉下來。
這是第一回有人這樣光明正大地挑釁他。
簡直相當於宣戰。
而且,想搶的還是——
陳句句。
過了周末,周一周二上午,許德沒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