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日暘皺眉:「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段日子。楚楊不還因為這事打了許德一頓嗎?」
楚楊是因為這個事打許德?他怎麼不知道?
徐日暘問:「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賀一鳴抬頭:「徐哥,你前段日子好像魔怔了似的,對身邊的事情充耳不聞。一門心思要弄楚楊。還有楚楊的事。」賀一鳴反正沒去參加那天吃飯,但現在視頻早就滿天傳了,「我是覺得有點過分。」
徐日暘久久沒說話。
許德上完廁所,搓手搓腳地進來,坐在徐日暘身邊。
見徐日暘臉色不好,他挨得近,說:「徐哥,你還惦記著你那女朋友啊,她有什麼好的,漂亮又不漂亮也不提供情緒價值,分了就分了唄,我給你介紹更好的。藝術學校的藝術生,腰細腿長的,怎麼樣?」
「你強吻了周心文?」徐日暘扭頭。
許德沒想到他突然提這件事,驚了驚,下意識去看賀一鳴,驀然提起,能說的也只有賀一鳴。賀一鳴沒吭聲。
「楚楊也是因為這事打你麼?」徐日暘又問。
「哥,這跟他騷擾你女朋友這件事不衝突。他就是想撬你女朋友啊。」
徐日暘:「滾!」
許德起身,訕訕走了。
KTV很安靜。
安靜到他們都不像是來唱歌的,而是來靜默的。
賀一鳴收到一個電話,如蒙大赦,連忙拿起外套:「我女朋友找我,我也先走了。」
徐日暘一個人在KTV坐了很久。
入冬,漫長的街道,兩邊全是一地的飄黃落葉,天氣寒冷,路過的行人都縮成一團。
他難得自己走回去,沒有打車。
回去的路上,路過陳句句的學校,他停在原地看了好片刻。
學校窗口燈光明亮,想必這會兒她在上晚自習。
徐日暘沒有給她發微信,也沒有做什麼,而是繼續往前走。
回到住處。
開門。
房間裡是黑的,徹底的漆黑,什麼都看不見,需要他開燈,才能亮起來。
開燈也沒什麼改變,房間裡亂糟糟的,這幾天他都沒讓保姆過來。
徐日暘打開暖氣,坐在沙發上。
坐著,第一次感覺到時間如此寂靜又漫長。
他手往後伸手,無意中摸到一個黑色玩偶,拿到手上觀看。這是當初陳句句送給他的一周年禮物,一條毛茸茸的黑土狼。
陳句句說這玩意像他,哪裡像他?
徐日暘捏捏,才發現原來這玩意兒居然是水心的,內里非常柔軟,再多捏幾下,裡面又像是有會飄動的小球似的。
再用力捏下,狼嘴裡傳出聲音。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徐日暘立刻沒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