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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鴻意徒勞地攥住他的指尖,那五個金戒指赫然還在,在月光下泛著深而明的光暈,襯得那人垂下的指尖更加纖薄。

「你還幫我們順來這麼多金銀,現在也不缺銀錢了,不用打補丁了,白行玉,你什麼都有了……天下什麼好東西你都會有。」

毒藥師見師弟跪在床邊,舉起小白的手,對著那五個大金戒指一臉認真地哽咽,又忍不住輕快笑出聲。

毒藥師輕輕走近了床邊跪著、偎著的兩人,半蹲下身,和他們平齊,溫聲說,「對啊,好日子還長著呢。小古,你也莫要難過了。」

年輕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小衰蘭,你且慢慢等。

毒藥師揉了揉師弟的頭,便起身踱步離去,順手輕輕合上了梨花木大門,給他們一點時間。

袖玲瓏正支在門外,撫著鬍鬚,悠悠道,「那小子又犯什麼病了?」

毒藥師垂眸一轉眼神,「他犯老婆癮了。」說罷,他又爽朗笑出了聲 ,扶著袖玲瓏的肩頭一抽一抽地笑著。權當為他那三個銅錢報仇雪恨。

毒藥師多少年未曾這樣舒舒暢暢大笑過了。少年人的情愛就是有趣,純粹得像初融的小溪流一樣,嘩啦啦一根筋地拍打著礁石。

古鴻意跪在床邊守了他一夜。月光順著他的眉眼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子,把眼尾的一點紅痣攏進晦暗中。

「你醒來我就親你。」古鴻意支起頭,對著他的淚痣凝神許久,直至把那黯紅色盯到盡頭,眼前泛起一團團青藍交錯。

如果,火海里那一幕當真是他在索一個吻。以後千千萬萬遍,都補上,都給他。

「可是要等到下雪。」古鴻意垂下眼,鬆了弦一樣撲到被褥里。沮喪又懊悔。

撩眼,目光落在他的唇瓣上,青色的面頰,掛著淡淡的血色,氣息平穩又溫熱。

不知道為什麼,古鴻意慢慢伸出掌心,覆蓋到他的薄唇上,柔軟的觸感擦過掌心的疤痕。月亮照得頭腦空了一瞬,古鴻意撐起手肘,俯身吻了上去。

睫毛交錯睫毛,鼻樑輕碰著鼻樑,沒經驗的年輕人吻了許久才知道偏偏頭,把鼻樑錯開,相互嵌合著。

對方唇瓣的起伏與溫熱,感知得清晰,卻只落在掌心。自己吐息紊亂又燥熱,唇不安地含與銜,只有自己的手背知道。

古鴻意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飛速撤了手掌,蹙眉向後仰去,手心掩住嘴唇,堵住自己的呼吸,迫自己靜一靜。

不行。一步步越界,今天自己敢隔著手親,明天就敢真親,後天就……古鴻意皺眉搖搖頭,下決心以後不能再這樣。

古鴻意嘆口氣,學著他的樣子,屈起雙腿,自己抱住自己,把頭深深埋在膝蓋。冷靜片刻,又忍不住稍頷首,只露出眼睛來看他。

兩人隔著一步的距離,這個角度看他,眉眼溫和,睡顏安穩,看久了,一團糟的心莫名沉靜了些,古鴻意靜靜看著他,忽然點明了個念頭:

「平生第一次有人喜歡我。」古鴻意慢慢垂眼,「……他應該有點喜歡我的,哪怕是一點點也算數。」

古鴻意翻著袖腕,快快夾出那張皺巴的字據,攏在心口,怕丟了似的。這是定心丸。

他不安地咬著指尖,抽出另一手展開紙卷,伏在上面重讀一遍,確認一遍,指尖才慢慢從虎牙撕咬中抽離。

他早受慣了世人攻訐。

自記事起,整個盜幫就被江湖盟主斥為異端,盜聖公羊棄為避風頭遠走天山,而小師弟衰蘭送客手繼承平沙雁的衣缽,繼續在汴京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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