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蔣沐凡缺錢他也沒辦法,天上最清高的藝術家因為柴米跌進了泥土裡,他的能力也就只能到袖手旁觀唏噓兩聲的地步而已。
可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又來了個「談生意」的。
鄭強在店裡給自己單獨布置了一間茶室,比較隱秘,在院子最深處,地方不大,能容納五六人左右,當自己生意上的會客室用。
平時晚上沒什麼事兒他就愛在那兒呆著,泡泡茶聽聽戲,清淨。
他這茶室也就只有自家員工和幾個平時有點來往的老客戶知道,這不,今兒就有一個「有點來往」的老客戶找上門來了。
鄭強正出一泡存了十來年的老壽眉,房門就被推開了,進來了個高個男人。
「喲,賀醫生,稀客啊!」鄭強放下手中的蓋碗,笑眯眯的站起來請賀白坐到了茶桌對面。
「鄭老闆這是什麼好茶,站門口就聞見香了。」賀白坐下身來,禮貌的微笑道。
鄭強燙了個客杯放到了賀白身前,給他上了一杯茶,說:「賀醫生來的巧啊,我這剛撬的一塊兒老白茶,是挺香,您嘗嘗。」
賀白端起杯子品了兩口。
鄭強笑問:「怎麼,今天沒跟任醫生一起來?我這兒今晚的河豚可真不錯。」
「沒,今天來找鄭老闆是有事幫忙。」賀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抬眼說道。
鄭強驚奇:「我這開飯店的還能幫上賀醫生的忙?快說快說。」
「你們這兒的樂手蔣沐凡...這兩天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挺好啊。怎麼了?」
「哎,都是些小事兒,可能勞煩一下鄭老闆。」賀白不怎麼會繞關子,看著一臉納悶的鄭強開門見山道,「蔣沐凡是我的弟弟。」
「你弟弟?!」鄭強內心感嘆這世界竟小到了這份上,「親弟弟?」
「不是,但也差不多。」賀白對此事不想往深說,「他最近應該是遇到了難處,不知道鄭老闆聽說了沒。」
鄭強聽聞點了點頭,略帶愁容道:「是,人下午剛從我這兒走,說是想加工資,價是合理價,但就是我這小本買賣實在負擔不起,就沒答應他,賀醫生也請理解,我這也是有多大本事幫多大忙。」
「他來找過你?」賀白問道。
「是啊,以前是三小時一千五,現在想加到六個小時兩千八。」鄭強苦笑,「一天兩千八的成本可太高了,不過這都是後話,小蔣這情況你們當家人的清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