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蛋了。」方黎聽白曉天的描述也直想笑,「今兒四兒沒三個小時怕是出不來了。」
晚上劉偉心心念念的下飯情景辯論是泡湯了,他們三個吃完了劉偉買的烤串,就在宿舍開了幾局足球。
學校琴房一般八點半關門,最晚九點就清人鎖門了。
方黎跟宿舍的哥兒倆不知不覺玩兒到了八點五十,見蔣沐凡還沒回來,心裡有點發毛。
男孩子打起遊戲來最是容易忘我,要不是還有個方黎,宿舍其他人是壓根兒記不起來蔣沐凡了。
方黎藉口坐久了腰酸,起來活動一下,去了趟廁所給蔣沐凡發了個微信。
「還沒回來?」
電腦跟前坐久了臉容易發僵,方黎沒著急出去,在水槽邊沖了把臉,等了會兒蔣沐凡的微信。
但他把朋友圈都快刷到三個小時前了,蔣沐凡還沒音信。
方黎一看表——喲,都快九點半了。
他側耳一聽,白曉天和劉偉已經新開了一局了。
方黎琢磨了會兒,對著鏡子吊兒郎當的抻了抻脖子,然後走了出去。
「你倆先玩兒,我出去轉悠會兒。」
劉偉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嗷好好,幹嘛去呀這麼晚?」
「腿麻,出去跑兩圈。」方黎把桌上的垃圾大概收了收,打算帶出去。
這蹩腳理由白曉天都聽笑了:「可拉倒吧,是去約會吧?」
方黎哈哈了兩聲:「我儘量約,好好踢您的球吧!」
……
蔣沐凡是楊鶴忠從小帶出來的徒弟,坐到琴跟前,每一根兒頭髮絲兒都是楊鶴忠的影子。
所以梁弘毅每一根兒頭髮絲兒都看不慣蔣沐凡,覺得蔣沐凡這不對那也不對,過於追求技術而忽略掉音樂本身。
臨下課的時候,梁弘毅給蔣沐凡了一本孟德爾頌的曲集,讓蔣沐凡下課後哪兒也別去了,把第六首E大調奏鳴曲的第四樂章扒下來,第二天單獨找他彈給他看。
都是藝術家,都是大神,系主任發神經誰敢說個不字,蔣沐凡有苦說不出,只能硬著頭皮餓著肚子摸曲子。
這曲子給他一個禮拜讓他出活兒都夠嗆,這梁弘毅竟說要明天。
蔣沐凡滿肚子裝的都是老楊害人不淺,結果一彈就過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