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撐起手肘食指抵了抵眉弓:「杭景,我們在正常討論,我沒有想和你吵架。」
顧杭景沒有吭聲。
她是沒有懷孕。
可此時黎清霽的這種語氣就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懷了個薛丁格的孩子。
更何況,他們一周前那種耳語時他還不是這種語氣呢?
他還知道喊她honey呢。
「我知道,你們男人一般都會希望女方懂事聽話一點,最好睡覺以後自動隱身,但等你們下次需要的時候又要出現。」
「杭景,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也不是這樣的人。」
可顧杭景已經沒聽進去:「那你喜歡我嗎?」
她問了這個問題,像情緒衝動,又像一時上頭。
「你此前有談過戀愛,有過初戀,有過女友嗎,我是你的唯一嗎。」
黎清霽看向她,不知道這幾句的意義。
顧杭景卻也輕笑:「你看啊,如果我是一個追求愛的女孩子,這幾個問題就會令你感到棘手了,但我沒有。從和你發生關系起我就保持了理智,你現在希望我是前者還是後者?你希望我是計較這些的女孩子嗎。」
黎清霽想說,其實她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沒關系。
「你喜不喜歡誰跟我都沒關系,我也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今天的事情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很抱歉。我自己會回家,也希望leader您生活愉快。」
顧杭景解了安全帶要下車,可車門剛推開,就感覺有股壓迫襲來。
駕駛座上的男人越過了她伸手把住了她的車門,扣住了沒讓她打開。
顧杭景一愣。
和他隔著這段距離,又是白日時間,是辦公樓下。
男女最為清醒的時段。
她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他的氣味,他那張面龐近距離侵襲給人的破壞感。
可心跳只持續了兩秒,他沒吭聲,也保持了紳士,只是替她關上了門,接著也再度坐回駕駛座。可顧杭家坐在那兒不敢再動,靜靜盯著車前邊。
「我有說我會不負責麼,今天我把家人都叫來,是想讓你安心,是想全力配合你家人的一切盼望和處理需求。捫心自問,杭景,我不是把你當做廉價來對待的。」
顧杭景發現她還是心軟。
哪怕他不帶姓就這樣叫她一句杭景。
「那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我知曉身為男人特別時候肯定是要負起責任。但這的前提是,這個孩子確實是我的。」
這話外之音已經足夠明顯。
顧杭景上周離開他家。
沒到一周連化驗單都搞出來了。
這無法叫人不覺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