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瞧了一眼有一絲清醒跡象的蘇心愉,點點頭道:
「多謝。」
這藥看起來似乎真的有用,自己倒無所謂,趕緊給趙沛清吃一些。
溫晚招呼了趙沛清的婢女,吩咐她將解酒藥調好了給她灌下去。
終於,她們兩人,一個被景祐扶著親自送回家,一個帶著一大幫人,向溫晚告辭,臨走時,清醒了一些的趙沛清還不忘拉著沈章說幾句悄悄話,直到靦腆書生的面頰通紅,這位郡主殿下才依依不捨地扶著婢女的手上了馬車。
月出和夕落招呼送了客之後,便先回去預備著熱水、醒酒湯,留下寄情和寄思兩人,待會送自家姑娘回府。
經過這段時日的觀察,她們發現這兩個新來的丫頭做事甚是靠譜,幹練利索不說,又老實本分,十分護著自家姑娘,而且力氣大如男子,駕馬跑腿什麼的不在話下。
據她們二人說,好像還有些拳腳功夫在身上,說是自小跟著武夫出身的父親練的,實在是挑不出一絲錯處來,故而自家姑娘的許多事,也就放心地交予她們做了。
溫晚吩咐她們二人將小院和前面的書肆稍微收拾收拾,自己隨手拿起身旁桌上的一個酒罈,搖了搖,還有咕咚咕咚的聲音,想著不要浪費,便仰著頭喝了起來。
剛才她忙著招呼兩個好姐妹和幾個書生,沒敢多喝酒,此刻,人都散去了,她聞著酒香,瞬間勾起了酒癮,端過一碟子花生米,就飲了起來。
寄情和寄思二人忙得不見了人影,溫晚獨自一人坐在樹下的石凳上,將罈子里的酒一口飲盡,撐著腦袋望向天上高懸著的明月,在稀疏的雲層中清晰可見,伴著周圍零落的星光,讓人沉醉在這份靜謐中。
樹影婆娑,清風拂過,溫晚的醉意一下涌了上來,她覺得此情此景,似乎要匹配一首詩,方能表達出複雜的心情。
她對自己此刻渾身散發出的文化氣息十分滿意,不得不說,這段時日成日在書籍堆里泡著,接觸的又是幾個書生這樣的文化人,整個人都變得高雅了許多。
她站起身,想離明月再近一些,便踩著石凳,一步邁到了旁邊的石桌上,搜颳了腦海許久,終於想起一句應景的詩,不禁高聲吟道: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
「哎呦呦……」
突然的一片樹葉被風吹拂落,晃了她的眼睛,溫晚不禁後退了兩步,卻忘了自己正站在石桌上,一個踉蹌,腳踩了個空,整個人向後倒去。
完了完了,這下不摔死也得摔傻!
她閉上了眼睛,做好了頭破血流的準備,卻不料下一瞬,就被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托住,橫抱了起來。
溫晚歪著腦袋微微後仰,看到了這個人的臉,劍眉微弓,鼻樑英挺,那雙黑眸凝著幽光看向她,溫晚眨了眨眼,醉意朦朧地細細打量著他,這人,長得真好看,但是,怎的如此面熟?
她勾著唇角漾著一絲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