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若真是太后賜婚,等同懿旨,不能違抗。
還有一個婦人說道:
「可不是?薛家五郎幾個兄長,各個都是朝中重臣,他如今又肯讀書,日後前程不可限量,還有夏太夫人心疼,整個家私都給了他,最是個難得的好人家。」
在場的其他官眷,有許多雖知道薛律的為人,看不慣夏氏求到太后這裡來,以權勢壓人,逼迫這個貌美卻沒什麼家世的小姑娘答應給她不成器的兒子做續弦的行為,卻也不敢在鄭太后面前替她發聲,只能默默地惋惜,感嘆著不知這姑娘能被那個魔王折騰幾日。
溫晚不知該用什麼理由拒絕,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被權勢壓迫的恐懼,心一陣揪緊,不敢說個不字,卻也不能說答應,只是默默垂首,儘量耗一耗,等待命運的裁決。
鄭太后見這個小姑娘不肯鬆口,面色已經沉了下來,正不耐煩之際,只聽見殿外一聲尖利的叫喊:
「陛下、皇后駕到!」
「臣婦(臣女)給陛下、皇后娘娘請安!」
眾人沒料到今日趙景熠和蕭慕音同時過來,頗有些意外地一致起身,跪下行禮,只見帝後二人攜手進入殿中,皇后還牽著最小的三皇子趙軒。
「聽聞娘娘這兩人頭風犯了,不知可好些了?今日朕帶著皇后和軒兒一同來看看娘娘。」
趙景熠露著一臉慣見的笑意,蕭慕音拉著趙軒給鄭太后行禮請安,懿祥宮的宮人立刻給幾個人放好了座椅。
剛滿五歲的趙軒十分懂事地給鄭太后跪下行禮,像模像樣地說道:
「孫兒給祖母請安!」
鄭太后雖不喜帝後二人,對這個年幼的小皇子卻一向疼愛,忙讓人拿他平日裡愛吃的糕點過來,笑盈盈地把他抱在腿上,一小塊一小塊地餵到他口中。
趙景熠坐定後,向眾人擺擺手,道:
「免禮。」
殿內眾人皆起身靜立兩旁,鄭書綾和紀顏也從太后的身側,移步到了下方。
鄭書綾近距離瞧了一眼皇帝冷峻的側顏,想著他剛才一直拉著皇后的手,卻沒有一道目光投向自己,頓感十分無趣。
唯有溫晚依舊跪在中間,不敢亂動。
趙景熠自然看見了,頗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是哪家的孩子?怎的還跪著?」
溫晚俯首說道:
「臣女溫晚,父親是吏部侍郎溫從和,給陛下、皇后娘娘請安。」
趙景熠挑了挑眉,她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父親被那渾小子貶職一事?卻也沒深究,淡然擺擺手,道:
「嗯,起來吧。」
溫晚弱弱說道:
「臣,臣女不敢。」
蕭慕音在一旁溫和向鄭太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