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你送回通州的信,是要你外祖父接你回去,而且,還要問我拿回庚帖,我怎能幫你?」
「那你為何不直接告訴我呢?」
話雖如此,但騙人就是騙人,溫晚氣沖沖側過頭不理他。
身後的男子有些理虧地思索了一瞬,說道:
「若是,我滿足你現在的心愿,能不能原諒我?」
溫晚不太相信地斜瞥他一眼:
「你怎麼知道我有什麼心愿?」
男子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笑道:
「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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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東巷的溫府,溫從和天還沒亮,就起身吩咐府里下人忙碌起來,除了要求溫晴姐弟幾人要盛裝打扮外,還特意留下了從薊州祖居趕過來吃喜宴的兩個兄弟一家在京都多住些時日,好讓今日回門家裡人多,顯得熱鬧些。
另外,又特地讓秦氏儘量不要露面。
自從溫晚和那位當朝首輔開始議親,秦氏就感覺到了溫從和對她的身份的嫌棄,不僅所有的議親流程不讓她參與,通通交予萬夫人,而且聘禮、嫁妝等物件都是由溫從和親自經手,她連看都看不了一眼。
秦氏雖心中憤悶,卻無可奈何,畢竟她了解溫從和,在這門婚事上,他是一萬分的小心翼翼,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絕不可能讓任何人有絲毫破壞。
當然,她也不會傻到去做什麼,畢竟,他們溫家能夠攀上這個高枝,她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溫晴做薛硯懷正妻這件事,算是穩了。
想到此,秦氏也不由得嘆氣,如今因薛律一事,薛徵被貶去了刑部做一個普通的主事,其他幾個兄弟也都領了罰,薛家已經元氣大傷,大不如前,幸好薛硯懷不曾受影響,轉到都察院任了個御史,也算是唯一的寬慰了。
如今,也已經開始和薛家說下聘之事,想必能趕在夏老太太咽氣前,趕緊成婚。
用了早膳後,溫從和就已經派了小廝到巷子口守著,若是見到謝府的馬車過來,就趕緊回府稟報,他自己和兄嫂幾人,帶著一群晚輩,早已準備好,就等一聲報信,立刻到門口迎接。
等到辰時末,他實在有些坐不住了,便讓兄嫂們在春暉堂侯著,自己帶著溫晴姐弟三人和他們幾個堂兄弟姐妹們到門口等。
有個年紀大些的堂姐嘆了口氣,悄聲說道:
「看來,這高枝也並不好攀,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見人影。想必,晚兒妹妹在謝府也是受委屈的。」
話一出口,幾人都是面露同情之色,溫晴自從溫晚幫她私會了薛硯懷之後,就轉了性子,對溫晚這個姐姐一直都是敬重有加,後來聽說她被謝謙看上,也是擔憂多過驚喜。
畢竟,他們門第相差太大,她爹面對那位首輔都是卑躬屈膝,何況她姐姐這個弱女子?其實,她也是十分不希望自己的親姐姐嫁過去看夫君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