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觀的門規是出了名的嚴格,道觀里的師兄弟都是不敢稍稍逾越的,更別說是頂風作案了。
肖銳沉了沉嗓子,說,「念他是初犯,給他一個罰抄《易經》的機會。」
二師叔難得瞅見冷麵無私的肖銳居然也會法外留情,他說,「真的難得啊,難得肖銳你會通融。」
肖銳面不改色,不再多說些什麼。
他看深了唐星洲一眼,輕嘆了聲,「想下山抓怪,你又貪睡,明早你怎麼來得及交20篇完整的《易經》給我。」
更為重要的是道觀里每一篇罰抄版本的《易經》都要經由肖銳的手送給掌門查看,肖銳縱然是想放唐星洲一馬,他也沒辦法做到。
看在唐星洲睡覺的時候都記掛著要下山抓怪,為民除害,肖銳終於還是拿起了簽字筆,一筆一畫,一個字一個字的替唐星洲抄起了《易經》。
他一晚上沒睡,一直到聽到金鐘撞響「咚咚」聲時才擱下了黑色簽字筆。
左右依舊被唐星洲緊緊抓住,肖銳用右手整理了下抄寫好了的本子,之後伸手緩慢地推開了唐星洲的手。
唐星洲這一覺睡得那是真的舒服,不知道為何明明是趴在桌面上睡的,可他卻沒有半點腰酸骨痛,反而還神清氣爽。
清晨山腰處的鳥鳴聲「嘰嘰喳喳」叫醒了唐星洲,他坐在原木椅子上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左右瞅了瞅發現自己居然在藏書閣里,他有些蒙圈,一時間還沒想起到底是咋一回事。
瞅見了面前那本泛黃的線裝書《易經》時,腦海里猛地想起自己是到藏書閣來抄寫《易經》的。
「完了完了,這都大天亮了,我都還沒抄完怎麼交給肖銳啊?!」唐星洲伸手撓了撓鬢角的頭髮,這下子是真的有些著急了。
不能下山去抓妖精活動筋骨,落星舟到沒什麼所謂。
可叫他難過的是,又要被困在玉虛觀里,聽那些他早都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的法術,這就很是無聊了啊。
眼下時間也不夠了,唐星洲垂下頭治好認了,只是一想到等會兒去到教室要看冷冰塊肖銳那張撲克臉,唐星洲心裡就一萬個不是滋味。
明明長得這麼英俊帥氣,幹嘛要那麼高冷拒人千里嘛!
還吃了我的烤紅薯呢!
這人養不熟的!
唐星洲這樣子說著,正要挺直腰杆站起來呢,不輕不淡地一眼卻瞅見面前不僅放了六本罰抄的《易經》,而是足足有二十本!
唐星洲:「!!!」
他不敢相信地睜圓著澄透的雙眸,回過神來趕緊伸手抓過來20本抄寫的《易經》看,發現眼前真的有20本抄寫的《易經》,一本都沒有少。
他努力攪動腦細胞思忖著,可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的啊,昨晚趴在桌面上睡前,他真的是只抄了6本啊……
想不透徹。
唐星洲左右轉了下脖子,這不大不小的動靜恰好牽動了披在他身上的那件白色外套,掛在左肩上的外套掉下來半截。
唐星洲看了看白色外套,之後伸手摸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