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執遠漆黑的眸子有瞬間添上更濃的墨色。
他還記得喻羨在夕陽西下的那個黃昏與他說話時的音色。
【如果可以,不要肢體表達,他妄想聽到真實的聲音。】
等穆執遠坐下來,喻羨很認真地試圖理解。
每當他思維稍微不集中或者眼神趨於渙散時,穆執遠就會適時停頓幾秒再繼續。
「能不能試試看?」
喻羨:……
講實話會不會傷穆老師的心啊。
穆執遠等了幾秒,也是看透,他說:「我換種說法。」
喻羨小雞啄米式點頭。
試圖全神貫注地聽課。
說實話穆執遠說的吊打教材上面的解析,而且是真人講解可以隨時提問。
喻羨的問題只是他之前發現難度之後直接放棄了,穆執遠剛剛講了以後,他會做這道題了。
但喻羨想的是不僅僅限於這題,否則穆執遠是白講。
喻羨也想好如果這一遍還是沒有理解,那他就直接打字和穆執遠說,他放棄這類題。
畢竟老師本人剛剛也說了很難嘛。
這遍就還是專心聽著。
穆執遠伸手從喻羨的筆袋中拿出一支鉛筆,寫寫畫畫輔助理解。
他的嗓音偏低沉,而且語調起伏總是一成不變,尤其是在講解只要求邏輯不需要任何感情.色彩的數學題,客觀來說讓人犯困。
喻羨主觀感受就是他覺得穆執遠音色不錯,很愛聽。
可能這也是他剛才拍拍讓穆執遠坐下的主要原因。
他不能說話,聽喜歡的聲音說話總還是可以的嘛。
神使鬼差的,第二遍可能是格外專注的原因,喻羨發現自己貌似懂了。
順著穆執遠的講解,「貌似」都可以去掉了。
喻羨眨巴兩下眼睛重新過了遍,驚訝得差點想要說話。
彼時穆執遠另一種說話闡述完,空出時間讓喻羨理解的時候。
喻羨翻書包將以前空著的卷子翻出來。
這道題的難點在于思維不好理解,對計算量的要求卻不高。
喻羨盯了會兒,在邊上簡單打下草稿,最後乾脆利落寫下一個答案。
眸子亮晶晶地等待穆執遠判斷對錯。
穆執遠先看的答案,之後又去看草稿中透露出的解題思路,微微點頭。
「對。」
喻羨記得自己不能叫出來,沖穆執遠笑容綻放得尤其燦爛。
窗外斑駁的樹影跟隨著風輕輕蕩蕩,透過陽光照射,陰影投入,房間內的影子擺動,仿佛跟著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