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勞鶴的父親就一陣氣惱,恨不得上來將勞鶴打一頓。
只是重病才起的人,哪裡經受得了?
勞鶴的母親見狀,連忙攔住了人。
「哎呦,孩子才剛剛好了一點,你這打下去,豈不是又要花錢買藥?」
「我打他讓他長長記性,知道什麼人不該惹!」
哄鬧了一場,總算是沒有再對勞鶴做什麼。
不過勞鶴的父親現在看著這個唯一的兒子,哪哪都看不上眼。
他算是明白了,勞鶴是指望不上了,還念什麼書,今後不把他們兩口拖累死就不錯了。
於是在勞鶴病癒之前,兩口拘著人,哪裡都不許對方去。
家裡比以前小,待著時間長了不免覺得悶。
可當勞鶴提出來要去外面散散心時,兩口尤其的堅決,無論怎麼樣就是不准。
沒有人知道勞鶴這麼做到底是圖什麼,琳琅在老闆說起這件事時,也覺得十分奇怪。
到底勞鶴曾經救了他,琳琅想著,可以趁著現在這個機會,把救命之恩還了。
勞家現今最缺的就是錢,琳琅跟老闆預支了一年的工錢。
他將這些工錢全部送去給了勞家,勞家兩口知道是勞鶴曾經救過琳琅,總算對勞鶴的態度寬鬆了一些,又對琳琅道了謝。
與此同時,他們又覺得怪可惜的。
琳琅還肯在這麼難的時候報答恩情,人品自然是無需置疑的,模樣也不俗,將來說不定還能出人頭地。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不至於把人情早早還盡了。
人情是最難要的,於他們這樣的人家,才更深有體會。
於是接到琳琅的銀子,兩個人回去又將勞鶴罵了一通。
從勞家回去的琳琅倒覺得身心輕鬆,雖然以後他在飯館幹活都沒有月錢領了,但那也只是一年。
更何況,老闆包食宿,他平時也沒什麼要買的東西。比起以前,日子有盼頭多了。
琳琅想著,連腳步都輕鬆了一點。
一輛馬車從他的身邊快速跑過,琳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倒是坐在馬車裡的人,因那張一閃而過的臉,有些深思。
「先生,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方才那小郎君有些眼熟。」
「那位江大夫當真如此厲害,也不知道他肯不肯為殿下做事。」
「江大夫不重名利,不過殿下既然發了話,你我也需盡力說服對方。」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如今朝堂上的局勢愈發激烈,這時候能有一名醫術出眾的大夫跟在身邊,何其重要。
孔梧是奉炎蘅之命,特地來請江木到七皇子府上的。
被打亂的時間線里,有些事情原封不動地發生,而有些事情,已經在悄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