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危冷聲拒絕:「我不知她的模樣。」
「眼疾不是早就好了。」陸懸道。
「將畫收起來,以前也未見你如此痴迷。」
在遇見暝暝之前,他雖知陸懸對某件事物有種執著的追求,但他也不像現在這樣瘋魔。
「危叔,你也心有執念,為何嘲我?」陸懸唇角挑起一抹弧度。
「為她守著百年黑暗,你還想著下一次睜眼見到光明的時候看到她嗎?」
「一條蛇……」他哂道。
陸危未再言語,他沒有替陸懸執筆,只是岔開了話題:「登仙會上你選擇的盔甲殘片呢?」
「這是長宵宮內保存的古物,意義非凡,明日該還給長宵宮了。」陸危道。
陸懸在袖中摸了摸,正待取出那枚盔甲殘片,將袖子都翻過來了,卻也不見那枚殘片的影子。
他面上出現一絲驚訝之色:「這……它不見了。」
陸懸反覆在身上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一路是陸危送他們回來的,他能確定陸懸沒有丟失任何物品。
陸懸根本沒有必要有意藏著,他若想,找長宵宮長老討要便是。
這究竟是……
陸懸愣了許久,他朝陸危攤開手道:「確實是消失了。」
陸危沉思片刻,並未再言語,他只道:「我會對溫韶說明情況。」
語畢,他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陸懸低眸看著自己的掌心,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枚殘片的情況。
細細想來,方才在路上時他感覺手腕處一熱,像是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
殘片沒有消失,它融進了自己的身體裡。
——
是夜,暝暝靠在院子的涼椅上休息,今夜風大,院裡很是涼爽。
她不斷顫動的眼睫展現了她內心隱隱升起的躁動。
在這樣近的距離,她能清晰感應到陸危的氣息,勾纏著她想要靠近去嗅一嗅。
怎麼會這樣呢?她以為自己只要跟著陸懸就能一直壓制自己的欲望。
沒想到現在多了個了陸危,他就這麼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這不是明晃晃的引誘。
就算不能吃,就那麼抱著嗅一嗅也會讓暝暝很開心。
暝暝在竹躺椅上翻了個身,寬大袖口展開,將自己的面頰蓋著,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無濟於事,暝暝甚至能感應到他修煉時傳來的法力波動。
早些年狩獵的本能一直刻在她的骨子裡,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注意。
輾轉反側許久,暝暝沒睡著,她索性一下跳上牆頭,將自己的腦袋搭在一旁橫生的枝椏上。
這是一株梅樹,散發出清冷芬芳。
離他近了些,暝暝才算滿意,她半垂著眼,就這麼靠在樹上感覺自己來了睡意。
此時,院外傳來推門聲,暝暝很快回頭看去,枝上梅花被她的動作拽了一朵下來,她下意識叼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