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獨角妖獸支起身子,姿態似人非人,淌著淋漓鮮血的獸爪上抓著斷肢,正品嘗著面前的美味佳肴。
他那雙金色的巨大眼瞳中纏繞著黑氣,更襯得這妖獸姿態邪惡。
感應到前方陸懸的氣息,它竟朝著陸懸的方向咧嘴笑了起來。
猙是天生肉身強大的妖獸,但它修煉緩慢,是因為它的智力太過低下,無法生出靈智,掌握更高級的修煉方法。
此時這頭猙竟像有了些許靈智,這意味它會變得更加狡猾,不好對付。
果然,在陸懸見到這場景怔愣的瞬間,猙身後五尾的其中一尾已消失,沒入大地,朝這裡襲來。
猙的多條尾巴常常使它的攻擊詭異多變,就算是陸懸也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就在那遍布倒刺的尾巴即將甩上陸懸腦袋的時候,一直趴在陸懸背上睡覺的暝暝猛地睜開雙眼。
她只一伸手,便用兩指擒住了猙那無往不利的長尾,纖細優美的手指往下一彎,直將它尾部的骨頭給捏碎。
猙吃痛,往後退去。
此時它看到面前人類背著的另一人抬起了腦袋。
在暗夜裡,她也望著它笑,在那雄性人類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眼睛裡露出比它更狂暴冷酷的神色。
還有那凌駕於其他所有生物之上的——赤|裸裸的食慾。
猙啊……暝暝嗅到它的味道,果然是坐不住了,她想起自己以前還未化為人形的時候就經常捕獵這種妖獸。
對比人類的食物,它算不上多好吃。
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這是童年的味道。
它再寡淡,在暝暝眼中也算有滋有味,更何況在她懷裡還有一個更無味的人類給它做對比呢。
暝暝伏低了腦袋,在陸懸耳邊輕聲說:「陸懸,把它殺了。」
方才意外只發生在電光石火一瞬,以陸懸目前修為的洞察力根本沒察覺到猙的最強一擊已經發出並且馬上被擊退。
他手執龍骨長鞭朝猙攻去,長鞭一揚將周圍散亂的枝葉盡數拂開,月光灑落將周遭照得清晰。
有五位修士已經死在這頭猙爪下,他們的修為竟然都到了金丹!
長鞭纏上猙的脖頸,死死收緊,他的五尾胡亂甩動,朝陸懸擊來。
暝暝趴在陸懸背上,沒再出手。
面對這等妖獸自然不必講什麼既定機緣,暝暝只是單純犯懶而已。
陸懸堪堪躲開那些攻擊,為了護著暝暝,他被其中一尾擊中,面上有了擦傷。
暝暝抬手給他將血跡拂淨,陸懸雖比同輩強上數倍,但還是太弱。
他平常只與修士比試,戰鬥經驗不足,面對猙這樣不留情面的對手,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笑我?」陸懸注意到暝暝的小動作,勾起唇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