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他問一問荒夜原中的那條蛇, 也不算什麼冒犯。
「趁止了你這念頭。」陸危冷聲道。
「若真是?」
「她絕不可能是。」
「若世人皆將她認作是?」
「我自然會與她一道。」
「一道?與整個仙界為敵?」
陸危沒有說話,他覆眼的白綾垂下,落在陸懸的視線上方。
許久許久,他一道淡淡的應答聲傳來:「嗯。」
陸危轉身離開,陸懸兀自靜立在原地,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腕心, 這裡是經脈法力匯聚之處。
不知何時, 他的修為又漲了一大截,可這些日子他分明沒有修煉。
陸危來瞧, 他只能掩著自己的修為,縱然他是修煉的天才, 但也不可能到這樣突飛猛進的地步。
——
暝暝還留在自己小院裡睡覺,自沈家回來後,陸危事務繁忙,也沒空限制她的行動了,
陸危的敲門聲把她驚醒,暝暝揉著眼睛去給他開門。
「這些日子的法術可都學了?」陸危竟然還沒忘了他現在是教導暝暝的長宵宮長老。
她點頭道:「學了。」
其實她根本就沒看,但陸危考起,她也不懼。
陸危沒對她說最近脩蛇毒的事情,他只是隨意考了些暝暝的法術,確認她的修煉沒有落下。
但考核完畢,他還是沒有離開。
這讓暝暝很難當著他的面繼續睡覺。
於是暝暝問:「無涯君不先回去嗎?」
陸危搖頭,他問:「陸懸近日來可有異常?」
異常麼?在暝暝眼中自然是有的,但她不會告訴陸危。
她和陸懸可是站在同一陣線的人。
於是她否認:「沒有。」
「你若縱著他,他以後……」
「以後如何呢?我總是要跟著他的。」暝暝答。
她想,若不跟著陸懸,難道要她留在他這樣美味的食物旁邊嗎?
她都怕自己哪一日醒來控制不住自己把他吃了。
陸危對她冷聲道:「過來。」
現在沒事情忙了,他又要管著她了。
暝暝跟了上去,至少跟著陸危他不會成天讓她修煉,去讓她想辦法成為青冥公主。
死人沒有什麼好學習的。
陸危放她休息去了,暝暝靠在離他最近的書房窗口下,眯著眼觀察這位無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