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連個竹蓀種植都失敗了。
因下了雨,幾人身上雖披著從各家老屋子裡翻出來的舊蓑衣,但因山路濕滑,所以走得很慢,這會兒才摸到竹林里。
豐茂的竹葉遮天蔽日,同樣也將那濕漉漉的春雨給遮擋在外,幾人拿著棍子,一邊走一邊敲打前面的竹竿,只聽唰唰的聲音,上頭的雨水都落下來,人再走過去碰到竹子,就不會被竹葉上的積水給打濕了。
這大竹林雖是不小,但其實竹蓀窩就幾處,顧小碗熟門熟路地領著三人,奔走在那潮濕的竹林間,一個晌午便將這幾個竹蓀窩都給撿完了。
算上那還沒破蛋的,加起來得有個二十來斤,算得上是大豐收了。
只不過這東西晾乾後大縮水,所以要指望這竹蓀填飽肚子,那是異想天開,這也就是個調味品罷了。
但她們今天背了幾個背簍出來,可不單是為了這竹蓀而來的,還有野蕨苔,刺老芽野香椿。
常言說那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絕非是隨口一談,所以這開了春,山里便是有那數不盡的好東西。
野蕨苔還沒長多少,但是香椿和刺老芽都冒了頭,這個時候最嫩最香。
手裡的鐮刀直接在大竹林這邊挑了根漂亮的竹竿綁上,輕而易舉地就能將樹上的香椿和那樹杆長滿了刺的刺老芽剝下來。
個頭高的何穗穗舉著竹竿上的鐮刀剝,顧小碗她們三就在樹下到處撿。
不多時,一背簍就裝滿了,在回去的路上,沿途又採摘了些蕨苔,便得了大豐收。
只不過這些野山珍,放不得長久,不然就會發老失去了鮮味,因此這回家來,也沒有閒著,得快些燒一大鍋熱水,給過熱水,再放清水裡漂洗。
當然,竹蓀並不在其中,那還沒出殼破蛋的,倒是容易清晰,然那些開了花裙子的,頭頂上的傘頭就好像敷了一層黏糊糊的雞屎,最是難洗。
何望祖跟著他爹打了大半天的下手,早就厭惡了那一項工作,所以自告奮勇地接過了竹蓀去清洗。
晚上炒蕨菜便上了桌子,香椿也剁得細細的,和開春後兩隻老母雞下的第一隻雞蛋,煎了一盤香噴噴的香椿雞蛋,雖說是蛋少香椿多,但對於大家來說,仍舊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餘下的全都掛在了灶頭上做菜乾,這般環境裡,菜乾與醃菜就是最傳統的貯存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