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碗一聽,笑起來:「怎的,你也好奇?」
「但凡是個人,終究是有幾分好奇心的。」阿拾也是坦然回著。
顧小碗一臉故作神秘,「告訴你也無妨,我們知曉那孩子的爹是哪個。不過說來,你怕也是要被嚇一跳的。」一面叫他湊近些,只在他耳邊說了個名字。
果然,阿拾的臉上閃過些許震驚,「我猜了幾個,卻唯獨沒想到是他,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不,如今阿苗她們都後悔著呢!當初咱就不該生那同情心,白給他們吃了這許多糧食,瞧瞧做的都是什麼事兒,也萬幸禍不在咱家身上,不然我是必定要一把火將他家燒了的。」她這話可不假,這幾年種地,心性磨得平穩了不少,但並不代表就沒了稜角。
試想當初她才來這裡的時候,可是殺過人的。
又見阿拾到底受了傷,滿身的疲倦,便催促他早些休息,自己也回了房間。
這會兒大小滿已經睡著了,何穗穗給抱回了屋子裡去睡,何麥香跟周苗也各自回屋,就剩下一個榮兒同她瞪眼睛。
顧小碗只得千哄萬哄,將小丫頭騙到床上去,說了幾個小故事,才給哄睡過去。
自己見著時辰不早,也吹燈睡下。
也不曉得是什麼時辰了,聽得外面傳來胡楊的叫聲,隨後是開門聲,接二連三的腳步和些許熟悉的悄悄話聲傳進耳朵里來。
聽那語氣,是替阿拾出了氣的。
她翻了個身,曉得是自家人瞧熱鬧回來了,也沒去多管,繼續睡。
第二天一早,韓桐兒就來家裡,她們幾個因沒去看熱鬧,睡得早,自也起得早。
韓桐兒見著沒有大人在,就守在灶房和她們說:「那方小來真是瞎了眼睛,我就說昨兒何故說穗穗這樣不好那樣不好的,原來那肚子裡的種,是小高的。她真是傻,一坨牛屎自己也當好物,還怕旁人爭搶。」
顧小碗幾個被她這比喻惹得撲哧笑出聲來,又問:「昨兒好晚了,還聽著他家那頭傳哭聲,幾時問出來的?」
韓桐兒是個姑娘,到底是沒能湊跟前去瞧熱鬧,是她娘回來說的。
說是阿拾被方幾田幾個兒子打走後,家裡還罵罵咧咧說阿拾的不是,平白無故敗壞他們家姑娘的名聲。
按理說,自家人都這麼維護自己,給自己打掩護了,但凡那方小來有幾分聰明,也該順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