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多久了?」何麥香不解。
「你與孟先生互通心意。」顧小碗壓住心中的怒火,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何麥香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已經接受了,又因為談及自己的感情,到底是羞澀的,並不怎麼敢去看顧小碗的眼睛,只回著:「也是前兩日的事情。」
這個答案叫顧小碗鬆了口氣,她就怕何麥香與這孟先生都好一陣子了,自己卻茫然不知,還跟她住在一棵樹上,那就是自己的失職。
可她這口氣明顯是喘得太早了,因為這時候忽然聽得何麥香說道:「不過,我已是孟先生的人。」
這話輕飄飄的,顧小碗卻是整個人忽然間就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險些從床沿上摔下來。
何麥香也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顧小碗如此她也能理解,只忙去扶住了她,「小姨,你別告訴旁人,我是信任你,才願意與你說的。」
顧小碗只覺得自己心跳此刻過快,整個人氣得止不住地發抖,因為她想起來了,前兩日那孟先生犯了頭疾,喝了不少藥酒,正好又是輪到顧家這頭管他的晚飯,他沒下來,何麥香就自告奮勇去給他送了晚飯。
那藥酒是烈酒泡製的,他借酒亂性?
偏那晚上自己吃完晚飯後,沒像是往常那般回樹屋休息,因為白日裡阿拾他們才打了許多香椿和蕨菜來,為了方便晾曬,就直接在槽子裡搭了個灶火,直接在那裡焯水,出了鍋就將這些野菜都平鋪在石頭上,如此不過兩天,就能幹得差不多,收進山洞裡去貯存著。
本來那天晚上也輪不到自己去,她們這些女人平日裡也是分工勞作的,那晚上該是到郭巧巧,但郭巧巧要奶孩子,顧小碗便替了她,喊她早些去休息著。
自己則在槽子裡同其他人忙了好晚才回去,倒頭就睡,也不知那時候何麥香的動靜。
「我不會告訴別人。」顧小碗現在覺得不止是自己的人發抖,聲音好像也在發抖。尤其是她一時間不知如何來解決這件事情後。
更叫她擔心又害怕的是,已經兩天了,兩天了啊!現在自己給她吃什麼藥下去,都不能保證有效了。
她忽然擔心地看朝何麥香的肚子,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哽咽著問她:「你真真是瘋了,你們還未成婚,你就如此糊裡糊塗把自己交出去,他現在要走了,到了外面是生是死,便是老天爺也難以料定的,若真有了孩子,你以後怎麼活?」
何麥香竟是想過這些問題的,絲毫不擔心,「這有什麼,我爹娘還年輕,兄弟姐妹也多,大家難道能不幫扶我一把?何況還有小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