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出去,顧小碗自然是高興的,只是旋即一想他年紀小,外頭又動盪不安,可比不得這蜀地,丟了性命是隨時可能發生的。
他家又只有他一個男丁,自是不可能點頭的。
因此回著:「這個事情,你現在想都不要想,最起碼也是能長大成婚以後再與我提。」
小天牛倒也不惱,畢竟顧小碗這話,可見接下來都是願意用自己的,不叫自己出去,不過是擔心自己罷了。
於是高興不已,「那小的且等著。」說罷,方作揖退出去了。
顧小碗這也才回了房間去,順道取了信來瞧。
這信是崔子墨在年前就交給來合月城的人順道帶來的,所以還並未收到自己找人送去的東西,信中無不是擔心自己這邊過得如何?又無奈他娘盯他盯得緊,不叫出門。
左右那言語間,皆是關心之態,倒也不枉當初拿命來護他了。
他這樣上心,好像真是拿自己做了知己一般來看待,倒叫顧小碗心生感動,只想著自己原本與他交好,一來他是個爽快的好性子,不是那等驕縱跋扈的紈絝,二來也是貪圖他家的名聲。
沒曾想,他竟是如此誠心,反倒是叫自己過意不去了,於是也真心想著,回頭得空了,去崔家別院那邊找一找弄書姑娘,若是有人去雲州,好歹也給崔子墨帶些解乏的小玩意兒。
聽著他在這信里說,整日被拘在家里,也不得出去玩兒,家里還要忙著給他說親,怕他和那一幫紈絝子弟學壞了去,因此進來十分惜這名聲,除了讀書,便是沒得其他的樂子了。
只是顧小碗又想,真送了什麼玩意兒去,只怕也過不去關,送不到他跟前。
一時想起他早前聊天時,倒是對這千里江山,各地風俗有興趣,因此當即就得了主意,想著到那世面上去,管他正的野的,只將這一類記錄山川民風的書籍都買來,送與他去。
自己送他書,又不是什麼胭脂水粉,想來他家里也不會阻攔的。
信里他又問了周苗幾句,不過大多還是吐槽起家中無聊。
讀了信,顧小碗才去看他送來的禮物,打開盒子一瞧,不覺露出笑來。
他這些個年禮,倒是送到了顧小碗的心坎上,不是什麼金銀頭面,更非什麼綾羅綢緞,而都是些顧小碗有錢也買不到的藥材。
一看到這些藥材,顧小碗兩眼就發光,這一路上車馬勞頓折騰來的疲倦,瞬間消散。
不過她也曉得自己如今是個什麼秉性,不敢真就一頭扎去藥房裡,畢竟這才回來,家里許多事情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