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夫人也不想想,公主只是一個稱號罷了。可如果往後柳拂有了公主那樣的權勢,她的丈夫還有那個膽子去納妾麼?
而這個時候,顧小碗還繼續口出狂言,「何況,真有那心,就和離了再換一個聽話的唄。」
這話可是徹底將柳夫人給嚇著了,鬆開顧小碗的手,倏然起身,呆滯地望著顧小碗看了好一會兒,「你,你這話簡直,簡直是大逆不道……」
只不過一會兒,她又坐了下去,然後沉默不語了。
顧小碗喝著茶,雖與柳夫人說了這番話,但她自己其實也仍舊有些震驚,柳公劼居然會有這樣的打算。
也是這一刻,她才對柳公劼,有些另眼相待了。
柳夫人坐了好一陣子,自己捧著茶在那里啜了幾回,也不知消化了顧小碗這些話沒有。
再度開口,就沒提這個事兒了,只問了些閒話,又問顧小碗,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若是有隻管開口,不要同他們生分。
顧小碗自然也不客氣,「我家裡的小買辦,置辦了不少蜀地的特產,也不是什麼大件貨物,但送去外頭,多少也能換幾分銀錢來。我原是想,這蜀地的商隊,我也不熟悉,唯獨認識金公子那頭,但上次去鳳陽,才鬧了這一回事情,我也不知他還要不要繼續做這一門生意,倘若願意的話,我們也好約到一出來,從長計議。」
柳夫人大驚,一雙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你,你還要同他家做生意?」難道上次金家的事情,沒嚇著她麼?
那是運氣好,沒叫顧小碗有錢財損失。
可天曉得,下一次運氣又怎麼樣呢?而且鳳陽那邊,大半是卞王的地境,不好說的。
因此也是誠心實意地勸著,「說起來,他家的夫人,也是我族中的妹妹,你願意同他們家繼續合作,我一萬個高興的,只是才出了那樣的事情,這一陣子他夫妻兩個都萎靡都很,又總是疑神疑鬼,覺得下頭的人,都是那般長了二心的。如此,你可還敢繼續?」
顧小碗一聽這話,心想這金公子是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他要真這樣,下頭的人怕也老實不到哪裡去,更何況這一次走得又遠,要真出了什麼事情,可就難說了。
但問題是她的貨並不多,蜀地的這些商隊她也沒來往,又是頭一次合作,只怕是要倒貼的。
一時也是十分發愁。
柳夫人看在眼裡,便勸著,「不是我要說他們的不好,實在是這個表妹夫,是一點經商的天份也不在身上,從前他父親在的時候,只管吃喝玩樂,如今人也不服他的管,他自己又狠不起心,下頭就沒得畏懼他的了。」
說到這裡,又嘆了口氣,「如今我們是親近的,我也與你交個底兒。那此接了你的生意從鳳陽回來,那些被害的家眷里,他也是個老實的,給足各家撫恤金。我們原本想著,他這樣體恤下頭的人,應該是能得一波人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