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道:「那不妨事的,咱們也才幾個銅板啊?再有家裡天天要開銷,還是這銅板方便。」
然而不過幾日,柳夫人便來了,寒暄過後便忙說,金家的事情,金公子夫妻兩個實在是被鬧得受不了,終於是忍不住,寫了信去眉州找柳公劼幫忙拿主意。
這信還未送到,她倒是先得了柳公劼的家書。
「老爺說,要將庫里的銅錢都拿去換了金銀,只是我今日一早打發家裡管事去錢莊問,卻是一貫錢可換不得原來那麼多了,白白折損了十分之二,管事來問我可還換,我一時拿不定主意。」
因此便來找顧小碗,又問顧小碗家中還有多少銅板?
顧小碗只道家中沒得多少,她本身也不是那大戶之家,何況銀錢都是換成銀票存了錢莊裡的。
眼下見柳夫人六神無主的模樣,又想著金家的事情,她沒有瞞著自己一份,算是誠心相交的。
於是便忙安撫著她:「你先別急,屋子裡還有多少銅錢?」
柳夫人回著:「原本並無多少,只不過去年的生意,好不容易追回來的貨款,人也不給金銀票子,就拉了三車銅板來。」她說起這事時,好不後悔,「我那時候只當他們故意氣我們催債,又或是瞧我家老爺沒得從前風光了,特意氣我們。如今才看透,只怕他們原早就聽到了這等風聲,故而才將這銅錢送來的。」
顧小碗也被這數量嚇了一大跳,「竟是這許多,怎麼早的時候沒想著先送錢莊裡去?」
柳夫人嘆氣:「說來也是氣人,我前幾日不是同你才說了嗎,他魔怔了,非要叫阿拂去眉州讀書,又說怕去晚了不誠心,所以都沒顧得上將這頭的事情處理完就匆匆去了。」
她越說越是生氣,又覺得有幾分委屈,「我一個內宅婦道人家,哪裡曉得這外頭的彎彎繞繞,他若是不來信,我竟是都不知道,現在這合月城裡,大家也都在說著北方銅幣之事呢!」
顧小碗卻想,雖沒聽到衙門裡那邊怎麼說,但既然柳公劼都打發人送了信來,只怕真是范王府要有什麼舉動了,說不定也是要出自己的錢幣,所以才聯合錢莊,將錢幣回收。
只是這樣低價,又有些不厚道。
反正顧小碗覺得,這是范王爺的地盤,若是沒得他點頭,錢莊也不好這樣做的。
所以這算下來,等於是范王爺不花一分錢就將前朝舊幣回收了不說,還賺了不少。
柳夫人見顧小碗不言語,急得不行,「妹妹,你倒是給一句話,我果真就這樣拿去換了?」
沉思中的顧小碗聽到她的聲音,反應過來,一面搖著頭,「你別急。」但卻沒馬上說自己的主意,而是朝外喊大聲喊著:「秀麗!」